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他笑了笑:“夏夏别哭了,我是去治病的。”
简夏就站在原地,她的表情,宴樾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他只知道,他挣扎了许久做的决定,不能荒废,他继续看下去,所有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他转身,打开门。
“阿樾。”
简夏的声音那么轻,像是一缕若有似无的轻霾,转瞬就会消失无踪。
“真的要如此吗?”
“非走不可吗?”
她眼里含着泪,强忍着不让泪落下。
忍了一个月,她终于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夏夏,就一个月,有没有结
果就等一个月。”宴樾没有回头。
他微微扬起脑袋,声音有些发颤。
“那你就非得要丢下我!”
“我不能去吗?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度过的?”
简夏嘶声力竭,心中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
宴樾没敢转身,他害怕自己看见她哭泣,忍不住松了口。
“你不能去。”他沉默了许久,平静地回答她。
她是他的药,如果药毁了,他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离开以后,他可能会很难过,会在折磨中次次崩溃,可只要想到她在等待,那就是对他最大的动力。
可是如果简夏去了
,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他会想要毁掉自己的药,会不经意伤害她。
宴樾害怕,从港城到A市,他的病情反反复复。
简夏在他的禁锢下备受折磨,这样的日子,她可能早就受够了。
如果他真的好不了了,那他就给她自由。
他相信她那么好的女人,总会有一个人来爱她,替自己爱她。
宴樾深深地吸了口气。
“夏夏,我走了,就一个月,你等等我。”
“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回头看你了,你也别看我了。”
宴樾说完,拉开门扬长而去。
简夏身子渐渐滑落,泣不成声。
……
宴樾走的第二天,简夏收拾了东西,准备搬回港城。
她给顾回发了信息,去了趟工作室后,又去了墓地。
她去看了老爷子,又去了父母的墓地,一直坐到了黄昏。
简夏没有哭,很平静地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压抑在心底的这些话,好像也只能对逝去的人诉说,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康复,也就一个月,如果他好转不了,我就要给你们换女婿了。”
简夏半开着玩笑地说着,眼泪却簌簌地往下掉。
轻松无言,山风也安静。
在最后一缕天
光几乎被吞噬干净时,简夏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来。
她回了公寓,躺在和宴樾同睡过的床上,淡淡的薄荷香是他残留的痕迹,也是她最后感受他存在的希冀。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好像没有离开。
半夜的时候,宴樾打来了视频。
简夏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接了他的视频。
他那边天光正好,落地窗折射的阳光,衬得他气色不错。
“夏夏我到了,A市那边已经很晚了,我待会儿给你传点照片,看看我住的地方,现在我陪你睡觉好吗?”
简夏点了点头,闭上眼,听着他轻轻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