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简夏就带着宴樾踏上回程的路。
也不知道是因为要回去看爷爷,还是他本身情绪稳定的缘故,一路上宴樾都没有出现状况。
老爷子葬在墓地,简夏把花放在墓碑面前,给老爷子带了他喜欢的白茶,宴樾在墓碑前坐着,一声不吭。
“和爷爷说说话吧。”
简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不远处的长椅,“我去那边坐会儿。”
宴樾点了点头,擦拭着墓碑。
简夏走到长椅坐下,视线没挪开宴樾,远远地瞧着他嘴皮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
他起身朝着她走来,伸出手:“我想回老宅。”
简夏点点头。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
张叔走了,家里的佣人遣散了。
宴樾从老宅搬出来住到了公寓里,张叔现在还在公寓里住着,宴樾给他安排了人伺候。
老宅里一切都没变,只是少了生气,空空荡荡的。
空气里透着一股没有人烟的气息,宴樾围着客厅走了一圈,坐在老爷子以前常坐的藤椅上。
“你要是舍不得,我们就搬回来住吧。”
宴樾摇头,“不用了。”
这个地方承载的记忆太多,他在这里多待一天,心里
就压抑一天。
从A市到港城,来回加上也就待了两天。
回来后,简夏就感觉不对劲。
半夜里发烧,嗓子疼的厉害。
旁边的人睡得很熟,她想喝水身子无力发软。
简夏想把宴樾叫醒,但难得见他睡得这么平和,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来,下了楼给自己倒了杯水。
嗓子的干裂缓解,简夏找遍了整间屋子,也没找到温度计,最后只能叫醒阿姨。
阿姨给她指了路,让她去最近的医院。
原本是担心简夏一个人怕她出意外,想跟着一起过去。
但简夏又担心宴樾醒来发现自己
不在,会情绪失控,只能让阿姨在家里等着。
用手机软件打了个车,简夏到了附近的一家私立医院。
大半夜的,医院里人少,简夏很顺利就挂到了号。
其实就是感冒,因为宴樾的事情,她好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又陪着他往返来回跑,身体吃不消,一下子就累倒了。
体温测量出来都三十九度,烧得挺厉害,医生让她就在急诊室休息,开药给她挂水。
挂水的时候,简夏昏昏沉沉的,再次醒来,手背上的针头已经拔掉了。
手机里有无数个宴樾的电话。
简夏想着阿姨已经告诉
他,便没给他回复,在医院门口吃了饭才回去。
回到别墅的时候,屋子里一片狼藉。
简夏刚好撞见医生从楼上走下来,神情凝重。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他一个人在家里发疯,要不是阿姨通知我,他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来!”
简夏愣住,还没等她开口,心理医生又接着说:“你去看看他,别刺激了他。”
简夏愣了愣,点了点头。
想要上楼的时候,医生拧起眉头拉住他,叹了口气.
“他这病一时半会儿治不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亏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