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樾的情况比简夏想象中还要糟糕,小刘却说,这已经是治疗后好转的情况。
她不敢想在那之前,宴樾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
他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心理医生的到来,目光时不时地朝简夏看过来,脸上的无助和愧疚让简夏心底难受。
刚刚那会儿的狠劲,还心有余悸,简夏双手交握,避开了他的眼神。
“简夏姐,你也看到了,宴总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他其实赶你走是不想让你受伤,也是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男人到底还是了解男人,宴樾这个病越是亲近的人,越是觉得害怕。
他到底是个男人,面对宴樾发病,有足够的自保和反抗能力,可简夏没有。
半个小时后,心理医生才赶来。
听完简夏说的经过后,面色有些严肃地看着宴樾。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需要去海外专业机构进行长期治疗,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光靠吃药已经改善不了多少了。”
“我能跟您聊聊吗?”
简夏出声,刚要站起来,手腕就被人拽住。
简夏回过头,宴樾削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紧绷。
医生摇了摇头,拒绝了她。
简夏也没强求,坐下了身,反握住宴樾的
手。
“你在害怕什么?刚才那样的场面我都经历了,以后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不是吗?”
宴樾手指一点点松开,放回膝盖上。
声音哑然,他冷冷说道:“简夏你走吧,别再回来了,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是生是死,都和你没关系的。”
“以前,是我想不开,总想把你禁锢在我身边,我自私我承认……但现在不一样了,你要想和谁在一起都行,我以后绝对不再插手。”
简夏低垂着脑袋,他的话如刺深锥在她的心尖上。
一次次赶走她,一次次拒绝她。
若不是简夏知道宴
樾的真正意图,恐怕又一次要在他的冷漠和拒绝中崩溃。
她扬起脸,笑了笑。
“你看,你自己都说不插手了,那你管我在哪儿?”
“我现在就想在你身边,宴樾你也别自作多情,我没说一定就要和你结婚。”
“我喜欢你,我现在想和你在一起,你管不着我。”
简夏会耍无赖,让宴樾不知所措,有些恼怒地开口。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这种病很难治好,你要想清楚,能不能接受,一辈子就跟我这样一个随时会发病的人过!”
“你要是不能,趁早别来招惹我!”
简夏
没有吭声。
她定定地看着宴樾,思考着他的话。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宴樾的病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没有长时间的陪伴和帮助,没有这份勇气和毅力,是帮不了他的。
“阿樾,你说的没错,你这样的病很难治疗。”
“以后我不知道,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在你的情绪中崩溃,也许我也会觉得今天做错了选择。”
“但至少现在,我是愿意的。”
“我愿意陪着你,度过这次难关,就像从前你陪着我一样,我们一起熬过去。”
简夏微红了眼,站起身:“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了,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