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有胡家太太替她精打细算,闻煜有傅家老爷子替他出谋划策。
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足以支撑他们的人,而自己孑然一身。
回到玉雕行,简夏就给员工们放了几天假。
她要去苏州一趟,胡太太今日放了话,肯定不会放过她。
对付她倒是没关系,别伤及无辜。
简夏回家收拾了行礼,趁着这个节骨眼出去也挺好,至少不要和胡太太正面碰撞。
要说简夏也不怕胡家,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以闻煜的性子,他要是知道了,定会为她出头撑腰。
到时候,只会让事
情越来越麻烦。
简夏走的早,早上的飞机,天色都还没大亮,雾蒙蒙的一片。
门口停着辆出租车,她想也没想就坐了上去。
报了地点,简夏就在车上昏昏欲睡。
从市中心到机场,大约要开四十分钟的车程。
简夏醒来的时候,时间过半,人还在高架上面。
高架路上拥堵,简夏瞧着时间快来不及了,催促着司机师傅能不能抄个小道。
司机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小姐啦,要抄小道也得先过去的嘛,现在路都堵死了,怎么抄啊。”
简夏呼了口气,拿着手机犹豫要
不要改签。
车流开始缓慢挪移起来,前车一点点往前挪,后车没动。
隔了有一小段距离后,前面的道路开始通畅起来,后车一个猛冲,踩着油门往前撞过来。
司机师傅大喊了声:“我靠!”
手里的方向盘猛地转动,朝右边打死了过去,直冲冲撞在了护栏上。
中间隔出来的空隙,让后车直接撞上了前车。
刺耳的刹车音,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场面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简夏脑袋狠狠撞在前面,眼前一片金星。
耳边充斥着金属刮擦和撕裂的声音,人们惊叫和
呼喊。
司机师傅安全意识极强,打开了安全气囊,看见简夏没事,骂骂咧咧推开车门下了车。
简夏捂着耳朵,摇摇晃晃地推门,耳边嗡鸣作响,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后车的司机在人群中受着责骂,面无表情地看着简夏。
简夏迎上他的目光,阴鸷而血腥。
她扶着护栏,双腿发软,心中阴影不断扩散,恐惧蔓延四肢百骸,笼罩全身。
……
苏州。
园林别院,张书瑜坐在石凳上捧着书,身上的藏青色镶金丝刺绣的旗袍,将她的曲线勾勒完美流畅。
隔着一
扇圆形拱门,宴樾坐在池塘旁边喂鱼,身旁放着一个玻璃茶杯,里面是张书瑜特意给他调配的安神茶。
小刘急急忙忙地穿过拱门,甚至都来不及和张书瑜打招呼,弯着腰在宴樾耳边低语了几句。
从张书瑜的视线看过去,宴樾本就没血色的脸上,更是惨白一片。
他猛然站起身,动作剧烈间,挥掉了旁边的茶杯,落入池塘,惊起塘中鱼儿四处乱窜。
可他却丝毫没察觉。
张书瑜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书,垂下眼眸,眼底一点点渗出委屈。
能让他这么紧张的,除了简夏,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