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中,她和宴樾都有责任,她错的多,可她不可能扭头回去求得宴樾原谅,告诉他是我误会了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这种恶心人的事情,换做是她自己也接受不了。
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你回头求原谅,别人不一定就要原谅你。
甚至于简夏都不敢去想,宴樾在身负重伤还想着要回来救她的时候,遭到周意和周回的算计,他整个人被蒙在鼓里,连辩解都不知从何说起的时候,她却因为孩子的逝世,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他头上。
在他最难受的时候,自己是如何一刀一刀在他身上凌迟,是如
何将他伤得遍体鳞伤。
爷爷的离开,杜明的背叛,自己的不信任和斥责,几乎同时他的亲人、爱人弃他而去。
那个时候的宴樾,该有多痛苦,多崩溃?
那种感觉简夏体会过,正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更不敢承认。
或许宴樾现在恨她入骨,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简夏握着手机,来来回回摁出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却始终没有勇气拨通电话。
她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这一整晚,简夏都没有睡好,夜里闭上眼,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宴樾那凄厉痛苦的模样。
……
小刘的话在简夏心里是留下了痕迹,但她并没有按照小刘说的去做。
她仍旧待在港城,过自己的日子,打理着玉雕行。
她觉得她和宴樾回不去了,时间会将往事沉淀,总有一天,他会忘记那些事情。
简夏发着呆,眺望着窗外,身后传来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店长揪着店里最小的员工冲到她面前,双手叉腰训斥道:“做错了事情就得承认,不管你赔不赔得起,总是要告诉简夏姐的!”
“简夏姐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老板,你好好说清楚,认错诚恳一点!”
被店长一
通训斥,小店员顿时就哭了起来。
年纪本来也不大,又还在上大学没经历过社会险恶,被人训斥面上挂不住,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简夏愣了愣,“怎么了?”
店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是我的疏忽,简夏姐,刚才我带着他整理库房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块玉坠子打碎了。”
“你看这怎么赔偿,要实在不行,我给你写个欠条,分期偿还。”
“什么玉坠子?”简夏伸手,店长把东西给她。
简夏笑了笑。
“这东西不怎么值钱,就三四万而已,我给你们打个折扣,你俩一人一半
分了去。”
店长和小店员对视一眼,双双点头。
玉雕行的收益不差,薪水也不低,打折扣下来的玉坠子也就两万多块钱,一人平摊就一万多一点,对于他们来说完全负担得起。
简夏捏着碎掉的玉坠子,眉眼闪烁了下。
店长有句话是说对了,不管赔不赔得起,总要让别人知道。
不管宴樾原不原谅她,她也要和他说一句,对不起。
简夏捏紧了玉坠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
当天晚上,她就买了回A市的机票。
落地A市的时候,寒风吹来,将她滚烫的心逐渐抚平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