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樾和闻煜赶回家的时候,张叔已经安顿好了简夏。
家庭医生给简夏包扎了手腕上的伤,又给她吃了四颗量的安眠药,才让简夏安稳睡下去。
好在老爷子出去和朋友下棋了,没在家里,这事儿他还不知道。
张叔本来也是陪着老爷子出去的,外面风有点大,就让老爷子先过去,自己回家给老爷子拿件外套。
无意间听见房间内传来的动静声,张叔就想着上去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就发现简夏拿着刀割破了手腕。
伤口不深,血流得也不多,张叔当时就打电话叫了医生,
又帮着简夏止血,这才没出事。
宴樾让张叔去找老爷子,不要告诉老爷子这事儿,
他守在简夏身边,看着简夏痛苦的神色,宴樾狠狠抹了把脸。
目光掠过柜子,宴樾看见松动的锁扣,心里一下子就清楚了简夏自杀的原因。
柜子的钥匙在他身上,简夏拿不到药,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宴樾瞥了眼闻煜,转身走了出去。
闻煜紧跟着他,眉头深锁,“她这是第一次还是……”
“第一次。”宴樾呼了口气:“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如果再不戒药的话,只怕之后
还会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闻煜也察觉到了简夏的情况严重。
“但现在目前为止,没有什么药物能很好戒断,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你可能要做好她更强烈的应激准备。”
……
简夏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自己并没有身处在老宅之中。
她木讷撑起身子圈起双腿,承受着黑暗。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睡觉,可越睡越觉得疲惫,睁着眼的时候面对黑暗,精神紧绷而焦虑。
身体里像是有无数根弦紧绷着,随时可能断裂。
睡着的时候总会梦魇,随时
随地好像都能听见旁边有很多人在说话,一遍又一遍提醒她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
她一醒来就想吃药,只有吃了药才不会乱想,才会得以安宁。
简夏环顾四周,又想找药,手腕一动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卷起长袖,斑驳的伤痕还有血珠子溢出来。
她陡然想起来,自己是因为没找到药,才选择了割腕。
鲜血涌出的时候,简夏觉得无比轻松,那些不断冒出来的血珠刺得她眼睛发红,可却无比轻松。
简夏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在屋子里翻箱
倒柜地找起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简夏先找上锁的柜子,可这屋子里没有一个上锁的地方,该找的她都找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药。
简夏忍不住了,朝着屋外走去。
房门刚拉开,宴樾就走了进来,目光落在简夏的手腕上,下意识地蹙起眉头。
“阿樾,药呢?”
简夏猛地伸手抓住他,“给我药,阿樾给我药啊!”
宴樾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夏夏,以后都没药了。”
简夏一怔,错愕看着他。
宴樾双手握住她的肩,“夏夏,我们以后都别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