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捏紧手中的辞职信,深吸了口气,随着宴樾进了办公室。
“离了婚,连见都不想见我?”
宴樾忍不住出声,深邃的眼底攒动着怒火。
“没必要见面,不是吗?”简夏平静地回答。
“我们之间是协议结婚,协议书上都写的很清楚,离婚后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也没有孩子作为牵绊,宴樾,我们的确没有必要再碰面。”
简夏捏紧双拳,病中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即便她为宴樾找了千万种借口,可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她没办法原谅他。
宴樾面含薄怒,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简夏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调查这些事情是没有意义的,你能如何?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扳倒现在的周家?”
“你简直是在痴人做梦!”
“我是痴人做梦,可与你有什么关系?”简夏怒目相对。
“能不能扳倒周家不需要你操心,宴樾,我父母的仇我一定会报,我和周家不死不休!”
“如果谁阻拦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简夏不甘示弱,眸子紧锁着他。
她扔下辞职信,调头准备离开,宴樾却忽然出声:“站住!”
“我没同意你离职。”
简夏脚步顿住,回头朝他露
出一抹讥笑:“随便你,反正我不会再来了。”
她是铁了心要离开他,不管他是否同意离职,她以后都不会出现了。
宴樾脑海里闪过的念头令他有一刹那的恐惧,手里的文件被他捏的变了形,可他却不敢说出一句挽留的话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简夏离开,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沙发上。
宴樾垂着头,眼眶红的吓人。
以前的简夏对他百依百顺,哪怕是在他们吵闹最厉害的时候,她也会为了他而退让。
可现在,宴樾清楚地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他再也得不到从前那个对他温柔可
人的简夏了。
她是真真切切地离开自己了,不会再为自己做任何的退让。
不会再为了他停留。
宴樾捂住胸口,心脏抽搐的疼痛让他呼吸困难,身子微微弓起,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他的心脏像是被人刺了把尖刀,在血气里翻动,在肉里搅拌。
撕心裂的痛传来,疼的宴樾额间渗出冷汗,疼的他直不起腰。
疼的他忍不住红了眼,让晶莹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宴樾蜷缩在沙发上,双手压着眼,平复了许久才恢复。
宛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他又坐回到了办公桌前,翻动着手里的文件
。
只是这一页看得漫长,久久没有翻动过一下。
……
“简夏姐,你真的要走吗?”
“就是啊简夏姐,你当初不是说好了不会抛弃我们的吗?”
“简夏姐,我舍不得你走,不想你离开。”
简夏交辞职信的事情在人事部传开,风声一旦走漏,就再也藏不住了。
手下部门的人将她围堵起来,简夏无奈,“抱歉,我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借口来解释,她有太多的言不由衷,有太多的逼不得已,可是都没办法告诉他们。
简夏只能以自己身体不好为由,当了个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