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大雪,简夏顶着寒风站在老宅门口,望着待了三年的地方,毅然决然地离开。
她不得不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提前让顾回替她买好了房子,不至于在这猝不及防的瞬间离开宴家,居无定所。
从此以后,这里将不再属于她,而属于另一个女人。
搬离宴家之后的第二天,她就和宴樾办理了离婚手续。
他冷漠的神色在她眼前再也掀不起丝毫的涟漪,甚至于连宴樾问出那句:“你想好了,不后悔?”
她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回答他:“现在还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走出民政局,她朝左,宴
樾往右,两人从此天各一方,互不相干。
人这一辈子活着就为了争口气,有的人是为了争面子这口气,有的人是为了争情感这口气。
大抵是简夏前十多年一直都在为了争口气而活着,扛着压力打着气,所以当她彻底清除与宴樾断绝关系之后,心头的这口气一下子就松懈了。
她也随之病倒了。
恹恹地躺在床上,简夏浑身烧灼的厉害。
她缩在被子里抻出一只手抽了纸巾,捏了捏鼻子随意往地上一扔。
红木地板上白色的纸屑显得房间格外凌乱,屋内回荡起她的咳嗽声。
嗓子干涩疼的紧,简夏费劲地
爬起来,端过床头柜上的水杯。
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干净了。
简夏随意将杯子扔在桌子上,钻进被窝里蒙着头。
脑子昏昏沉沉,身上的汗浸湿了被褥,浑身黏糊糊的十分不爽利。
简夏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门外传来振动。
声音大到整间屋子都在震动,简夏恍惚睁眼,伸手抹了把额头,烫的骇人。
费劲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门外走去。
外面传来大力拍打房门的声音,简夏有气无力地问道:“谁啊?”
声音戛然而止,门外的人沉默了两秒才开口:“是我,简
夏。”
简夏拉开房门,顾砚北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他沉沉一叹,带着恐惧和释然。
“你吓死我了,这么久不开门,我都准备报警了!”
“怕我横尸在家?”
简夏被他勒的有些喘不上气,伸手推了推他,半开玩笑地应了声。
顾砚北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简夏摆摆手,“先进来吧。”
顾砚北随着她进屋,搬家那天他搭了把手,将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不过两日功夫,乱成一团糟。
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的盒子,窗帘窗户关的严实。
顾砚北凝眉,疾步朝着窗前走去,顺手拉开窗帘
推开窗户。
阳光落入屋内,寒风吹进来,简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顾砚北回头,这才发现她穿的单薄,脸上挂着不寻常的红晕。
“你怎么了?”他上前,伸手探上她的额头。
温热的手掌贴上去的时候,一抹滚烫烧灼了他的掌心。
顾砚北面色一凝:“你发烧了,简夏。”
“感冒而已。”简夏摆摆手,不以为然。
“不行!”顾砚北扣着她的双肩,将她押回房间,看见满地狼藉,简夏讪笑一声。
她都病成这样了,哪里还顾得上收拾。
顾砚北抿唇,将她摁上了床:“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