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冷气的声音比比皆是,沈晓晴面露惊骇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木头桩子。
距离她,一步之遥。
这东西要是落下来,不死也是个半残。
她回头朝着简夏看去,眼中渗满了感激。
比起她的惊骇,简夏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几秒之间的事情,她像是冲刺了百米,后背满是冷汗。
“没事了。”
她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安抚着沈晓晴。
扶起沈晓晴,简夏正准备带她离开,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白光。
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简夏将沈晓晴往旁边一推,沈晓晴脚下踉跄跌坐在地上。
人还没回过神来,耳边炸开的玻璃碎片声和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混在了一起。
“啊——”
扭过头一看,飞溅的刀片划破了周意的小腿,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简夏!”
人群里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所有人都朝着简夏冲去。
隔着重重阻拦,沈晓晴清楚看到一块玻璃框架落下来,砸到了她的腿上。
脸色煞白如雪。
沈晓晴浑身僵硬,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骇人的恐惧。
她仰起头看了看上空,木桩子固定着框架,木桩子落了,框架也落了。
如果不是简夏,被砸伤的人就是她。
沈晓晴猛地一下回过神来,拨开人群冲进去,“简、简夏姐……”
她回过头,笑容凄冽。
“叫救护车送医院啊!”
导演气急跳脚,坐在地上的
简夏却瞳孔呆滞,双腿被框架压着,她却连一声疼都没有喊。
只是看着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宴樾,简夏还是张了张嘴,轻声喊:“宴樾……救我……”
宴樾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向周意,打横将人抱起向外面冲去。
宴樾,走了,带着周意。
简夏麻木地闭上了眼睛,指节紧握发白,所以因为那夜疑惑升起的侥幸,全部荡然无存。
她简夏,对于他宴樾来说,可以是枕边夫妻,可以是金牌伙伴,唯独不是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朱砂痣!
……
简夏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宴樾和周意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从急诊室出来刚好看见被推车推进去的简夏。
宴樾
脚步一滞,瞳孔猛地一缩。
简夏扭开头,装作没有看到他。
医生检查过后将简夏送进了病房,其他人都离开了,就剩下沈晓晴和副导演。
这次的事情出在剧组,剧组表示十分愧疚,简夏的医药费都由他们全权负责,还贴心地为简夏请了护工照顾。
好在是那玻璃框架是用来拍摄的时候反光灯用的,框架里头是塞了泡沫的,否则简夏就不止是骨折那么简单。
沈晓晴自告奋勇地要留下来照顾她,却被简夏拒绝。
“这么一闹,杀青宴肯定举行不了,你趁着时间帮我回去收拾些东西,然后回去好好休息。”
“你不也听见了,剧组给我找了护工,很快就
回来,你不用担心。”
沈晓晴知道她向来说一不二,也不勉强,拿了简夏的钥匙就离开。
病房的门关上,简夏长吁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从事情发生到被送入医院,简夏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直到刚才看见宴樾和周意的一瞬间,她忽然就清醒了。
框架落下来的时候,她推开了沈晓晴,眼睁睁看着框架砸到自己的腿上。
她知道她跑不掉,可还是试探着喊了宴樾一声。
是下意识地,也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希冀和求助。
可当她看到宴樾背过身子,打横抱起周意的一瞬间……简夏眼中只有绝望。
那一刻她想,生死之际都没有选择她的人,她还在奢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