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垂眸,仰起头时脸上笑意不减,“管家伯伯,我们该回家了。”
管家满布沧桑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走出了医院,简夏才想起自己没有和闻煜打招呼,便让管家先回去。
她发了个信息给闻煜,告诉他自己已经出院,随后打了辆车去了监狱。
探监需要提前预约,简夏三天前就已经预约好。
孟鸯现在被收押,距离开庭的日子还很久。
简夏站在监狱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进。
层层检查后,她坐到了玻璃窗前。
隔着一扇透明的玻
璃,她看着被女警带来的孟鸯。
不复意气风发,整个人颓废垂败。
没了精致妆容的脸上多生了几条皱纹,不过短短月余的功夫,她看起来老了十岁。
这监狱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孟鸯坐到椅子上,隔着一扇玻璃窗,死死盯着简夏。
眼中的愤怒和憎恨毫不掩饰。
“你来看我笑话?”
她声音嘶哑得厉害,捏着电话的手没了往日的白嫩光滑。
暗黄的手指上布满了老茧。
“孟鸯,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是我害了你吗?”
简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柔和的眉眼落在
她身上,没有丝毫埋怨。
“买凶杀人的是你,我才是那个受害者,你找人镪暴我,不过是想除掉我。”
“但是孟鸯,你没做到,所以成了弃子。”
简夏微微摇晃着脑袋,黑白分明的眼中尽是可怜与同情。
“你、你什么意思?”
“狗急跳墙你想害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细算起来,孟鸯,我和你有什么恩怨?”
“打从一开始,你就是周意对付我的筹码而已。”
“我知道你恨我让你身败名裂,可我也知道做这些事儿的人不是你,是周意。”
孟鸯猛地一怔,面
色惊骇。
“我没猜错的话,你求过周意,但是她拒绝了,所以才告诉你只要我死了,她才能帮你对吧?”
简夏勾唇,声音轻柔如羽毛,掠过孟鸯的耳中。
却又在顷刻间如洪钟震耳欲聋,狠狠给了她一记重锤。
看着孟鸯的脸色,简夏神色自然。
“孟鸯,我今天来看你,不是来看你的笑话,而是我觉得你很可怜,可怜到被人利用浑不知,还被人当做了替死鬼,一辈子都要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
“而真正该坐牢的人,却逍遥快活,当她的人家富贵花。”
简夏悲悯她,语气里也带了几分同情。
“你,就是夹在我和周意中间的棋子。”
“宴樾舍不得动周意,也不能不给我一个交待,他明知是周意所为,却还要把你送到监狱里。”
“孟鸯,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孟鸯惨白着一张脸,扔掉手里的电话,死死抓着栏杆。
瞳孔放大,压着声音喊道:“你说谎!你故意挑拨离间是不是!”
简夏面不改色,身子微微往前倾斜。
“周意可是周家的女儿,宴樾只手通天,救一个你轻而易举。”
“你说我挑拨也好,信不信全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