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坐在床上,窗户外破碎零星的光落在她脸上,将她的眼泪照映得清晰可见。
她像个空了壳的娃娃,近乎白到透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她转过头,空洞的瞳孔一点一点凝聚起来,声音干哑。
“宴樾,孟鸯被抓了,你知道吗?”
宴樾心头沉下,疾步走上前去,将食盒放在床头柜上,扭头抱住她。
“我知道。”
“是孟鸯对吗?”
她没有推开他,靠在他怀里的身躯颤抖得厉害。
宴樾轻蹙眉头,用力地抱住她。
“是,夏夏,我替你惩罚了她。”
宴樾没打算要告诉简夏是孟鸯所为。
但消息不知道从哪儿泄露出来,简夏已经知道,他瞒不住了。
简夏轻轻地推开他,布满泪痕的脸上生出一丝期望。
“宴樾,这背后,有周意的手笔吗?”
宴樾大掌掠过她的发梢,盯着她发红的眼底,怎么也说不出来实话。
“夏夏,孟鸯不会出来了,她会一辈子在监狱里受惩罚。”
简夏眼底的光渐渐散去,那谨慎的一点期望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往后缩了缩,黑瞳之中冰凉的寒意逐渐覆盖。
简夏看着他,充满了憎恨与厌恶。
“宴樾,你知道你现在在我心中如同什么吗?”
宴樾张了张嘴,试图伸手去拉她,简夏却钻进被窝,将她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她恐惧地看着宴樾,拒绝他的触
碰。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宴樾,我就是伯仁,而你就是王导!”
简夏放声嘶吼,双眸猩红骇人。
宴樾向来镇定的面上闪过一丝惊慌,“夏夏,不是的这样的。”
孟鸯找人强暴简夏,周意才是真正的指使者!
在调查孟鸯的时候,宴樾就已经知道。
周意说,她是被孟鸯逼怕了,才口不择言,没想到孟鸯真的敢那么做。
宴樾选择替她掩盖,不是因为他维护。
而是因为仅凭一句话,并也不能给周意定罪。
宴樾有苦难言,看着简夏逐渐冷漠的面色,他缓缓垂下手。
“夏夏,你相信我吗?”
他艰涩地吐出一句话。
简夏却笑出了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瘫坐在床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宴樾,我相信了你无数次。”
“可是你无数次让我失望,曾经的信誓旦旦,都灰飞烟灭了。”
“宴樾,你还想让我相信你什么?”
简夏嗤笑,浓烈的恨意刺痛了宴樾的双眼。
他垂下头,缓缓吸了口气,“简夏,说到底,你还是从来没信任过我。”
“你和周意的每一次针锋相对,最后不都是你赢了?”
“简夏,为什么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