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嘴角噙着一抹讥笑。
宴樾低声下气的回数屈指可数。
难得一见。
他是在为昨晚躺在周意床上没接自己电话,而感到愧疚吧。
若换做从前,简夏肯定也就原谅了他。
可现在,不会
了。
她命悬一线,求生的希望给了他。
可他呢?
温香软玉在怀,快活似神仙。
周意身体不舒服,他可以陪一夜。
自己已经快死了,他却不闻不问。
简夏垂眸,强忍着泪水。
“宴樾,你走吧,我不吃你端来的东西。”
她眼眶猩红,薄唇微启,缓缓吐出三个字:“我嫌脏。”
宴樾脸色猛地一僵,血色尽褪。
“夏夏……”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到嘴边的话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沉默许久,他方才开口:“夏夏我知道你怨我,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赶来了。”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必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第一时间?”
简夏仿若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嘴角牵扯着面部的伤口,她却浑然不觉。
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心脏抽搐的疼痛,令她窒息。
他竟然说老爷子给他打电话是第一时间!
简夏眼眶红的厉害,藏在被窝下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也是,毕竟那通电话是周意接的。
的确不算是他的第一时间。
可若不是他授意,周意又怎么会笃定的说他会留下来?
宴樾,你连敷衍我都敷衍的那么不用心。
简夏微微
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宴樾抿唇,他看着简夏煞白的面色,第一次心中有了恐慌。
她平日里怎么折腾,怎么骂他,他都没关系。
可这一次,她了无生气的面上尽显冷漠。
宴樾心底止不住地慌乱,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身边流逝。
他想抓,却抓不住。
“夏夏。”
宴樾坐下来,手微颤,端起另一碗粥。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都行。”
“你就看在我挨了爷爷一顿打的份上,吃一口好吗?”
“吃饱了才有力气骂我。”
简夏微怔,眼中错愕。
他被老爷子打了?
宴樾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虽严苛但也疼惜。
从小打到大,老爷子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却因为自己的事情打了宴樾?
她的神色宴樾尽收眼底,无奈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肩头。
“昨天来的时候爷爷就骂了我一顿,他那拐杖你也知道,实木的,一棍子打在了肩头上,现在还疼。”
“我也没来得及看,估计已经淤青了。”
宴樾坐下来,喂了她一口。
这一次,简夏没有再拒绝,咽下粥。
她讥笑道:“才是淤青吗?爷爷打死你,我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