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会提这个问题,看着徐道覆,眼中闪过一丝疑色:“道覆,你这是什么意思?打下天下之后,你还想拱手让人?就算要让,让给何人?”
徐道覆平静地说道:“如果按二哥的说法,打完后要考虑治理,统领,要逼人交税,课丁,征兵,那就是要把以前我们宣扬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门阀,地主老爷们做的坏事由我们自己做一遍,那天下百姓会怎么看我们呢?那些世家高门,都意识到这样的直接管理是得罪人的举动,慢慢地把直接管人的事交给庄头村长们去做,自己则脱离直接对庄客们的管理,甚至还可以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做做好事,发点补助呢。”
“所以上次我们起兵之时,象谢家这样平素对庄客们不错的世家高门,我们不少兄弟还不忍心对他们下手呢,之所以要逼着兄弟们吃他们的肉,也是因为不用这种手段,甚至他们还会拉跑我们的队伍,让人心逆转。现在我们新在江州和荆南招的不少新附之人,不也还是感念着以前桓氏的好处吗?这人心的向背,你这个大教主,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没好的办法解决吧。”
卢循沉声道:“我们是五斗米道,天师道,收了入会的米粮,就可以教友互助,这是那些世家老爷们做不到的,这么多年来,我们争取人心,不就是靠了那种世家老爷们要收他们的税,征他们的丁,如果不从就扒他们的房子,抢他们的子女,把他们抓起来毒打,甚至是赶出庄园活活饿死,而我们则是能帮他们渡过难关,象家人一样照顾他们吗?”
徐道覆叹了口气:“那现在我们要面临反过来的选择了,是我们以后建立政权后要收他们的税,抽他们的丁,扒他们的房子,我就问你,二哥,你确定以后要由我们做这样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