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钟珩是如何做到的,在闽南的宅院几乎和东宫的布置差不太多。
唯一的不同,就是庭院中缺少了宁幼仪的种植的小花小树。
过往的下人都低着头,丝毫不会抬头乱看,只做吩咐的事情。
钟珩牵着宁幼仪的手,走过越过府内暗河的石拱桥。
高大的榕树沉下树荫,连那个熟悉的秋千都安静地立在树下。
宁幼仪开心极了,她顾盼神飞,一步走着一步跳着,左手提着裙摆,右手被握在钟珩的手心。
“表哥,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建的?你又瞒着我。”宁幼仪抽了抽手,钟珩攥得紧,没有成功。
钟珩沉步向前走着,他得牵着宁幼仪,不然宁幼仪一会儿就会跑不见了。
“一月前。”钟珩掌上使了点劲儿,捏了捏宁幼仪柔软的小手,“好好走路。“
宁幼仪才慢慢停下雀跃的步伐,脸颊上染着浅浅的水粉色。
“怎么突然要搬过来呢?”她过了兴奋的劲头,身体又贴在钟珩的身边,亦步亦趋地跟上钟珩。
钟珩才停下,随手别过宁幼仪被细风吹散的碎发,低沉缓慢地说着,“怕你吃苦。”
他深邃蔚黑的眼眸柔情地停在宁幼仪的脸,玄衣锦袍,衬得他高大而可靠。
宁幼仪抬头看他一眼,甜蜜地晃了晃被他抓在掌心的手臂,小声地回着,“不怕吃苦的。”
钟珩沉静地看她几眼,他英俊成熟,看得宁幼仪不好意思起来。
“我要幼仪嫁给我,是来受宠爱的,不是来吃苦的。”
钟珩从容地开口,一字一句却又落得缓慢坚定。
“知道了。”宁幼仪有些微微的羞,她攀上钟珩的肩膀,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扇动着。
她抿了抿唇,嫣红的唇瓣泛上水光,悄声地说着,“我也爱表哥。”
钟珩没再克制,他的薄唇情不自禁地勾起弧度,眼眸中的寒霜都幻化做温风细雨。
钟珩搂过宁幼仪,下颚轻轻靠在她的发上,距离太近,说话间宁幼仪都能感受到他喉咙的震颤。
“怎么这么招人疼?”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秋残之际,显得缠绵而深情。
……
宁幼仪第一次收到了京城来的信件,没有封印,也没有落款,绢花的小字,宁幼仪一眼就识得是薛婉恬。
大意便是一切都好,特别提到了宁父的平安,愿宁幼仪也自身珍重。
钟珩总是神通广大,也不知道这样一封信是如何千里迢迢来到了她的手中。
等她细细看完了,钟珩才对她说,“巫马光赫要见你。”
“巫马光赫?”宁幼仪侧头疑惑看着,“谁呀?”
“两年前,在雍州为你拔蛊的那个人。”
宁幼仪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地说,“他见我干什么……约在什么时候?”
“现在。”钟珩随口说着,换来宁幼仪恼怒的一瞥。
“能不能提前说?我还没打扮呢……”
宁幼仪出门在外,于人前最是爱美爱温婉。
钟珩失笑,“娇娇不打扮也是美的。”
他拉着宁幼仪往外走,宁幼仪还有些不服气,“就只在你眼里是美的罢了。”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就图方便简洁,连发簪都卸了个干净。
钟珩不知道回些什么,因为宁幼仪在他看来,当真已经极美了。
“巫马光赫住在崖底。”
言下之意是宁幼仪着装简单些就好,反正也无人看见,也便于行走。
宁幼仪才息了声。
巫马光赫住在大瀑布之下,简陋的木屋前蜿蜒过江流。围着山路下去,要绕上许久的路。
钟珩索性直接抱着宁幼仪飞下了悬崖。
宁幼仪没有来过如此深山隐居之处,由着那股新鲜感,竟然被抱到这么高的地方也没有感到害怕。
宁幼仪循着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