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幼仪第二日晨起,自然也发现了桌上的新鲜果篮子,以及治疗外伤的药物。只是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表哥不愿意理她。
她看着指尖的伤口,也不想处理。
宁幼仪伤感地想,反正也没人心疼,痛就痛吧。
但是……宁幼仪又想要表哥注意到,还要表哥心疼,她吹吹伤口,可要好得慢些哦。
她吃了这么多苦,才来到这里。
今日有嬷嬷照顾宝宝,宁幼仪一时也闲了下来,她美人眉蹙着,忧心地想到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
还有龙凤胎的妹妹,素心与素兰一定会照顾好她,可血脉相连,宁幼仪仍然心忧。
她又想起钟珩的冷漠,恨恨地一拳捶到枕头上。又碰到了伤口,疼得自己哭起来。
宁幼仪皮肤娇嫩,索性贴身的衣物是自己从东宫带出来的,还算柔软。她准备出门购置几身衣裳,不过小渔村这儿整体的物资水平比较落后,宁幼仪逛了半日,也没有发现有布料稍好一些的衣物。
她气馁地放弃了,转而打起精神,向一个大伯询问钟珩的下落。
“你说那个当兵的男娃啊?”阿伯扛着锄头,说话很随和,“他一个月前才来的喽,听说失忆了,不知道去哪儿,就在我们这儿住下养伤了……”
阿伯还想继续说,宁幼仪眼睛一亮,捕捉到关键词,“他失忆了?”
阿伯叹口气,“可不是嘛?刚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哦,那天……”
阿伯明显是个话唠,宁幼仪窃窃笑着,耐着心听他讲完了当年的故事,分别的时候嘴甜地喊了一句,“阿伯再见!”
宁幼仪步伐轻盈起来,她跳着走了几步。钟珩失忆了,想起从前钟珩对她的哄骗,她现在终于也可以欺负钟珩了!
想起昨日钟珩的举动,宁幼仪便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
可是表哥以为她成婚了,还是给她送果子呢……
宁幼仪甜蜜地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的,小小的梨涡都是娇矜得意。
她怀着这样的好心情回了家,却在家门口看见钟珩与彩玉说着话。虽然钟珩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彩玉脸上绯色绛浓,还叫他“珩哥”。
宁幼仪一下子不高兴起来,她的步伐慢了下来。
她刚刚还飞扬的眼尾一下子可怜地耷拉下来,无辜地含着水光望着钟珩。
钟珩一转头,便看见她这般的目光,和那晚上的眼神一模一样。他顿时感觉心头发麻,血液又开始激烈地冲撞着。
宁幼仪又觉得委屈极了,钟珩是不是喜欢上了其他的姑娘,才对她这么凶?
她的嘴不自觉地撅起来,忍住了不让自己掉眼泪。钟珩向她走来,她抽着鼻子,可怜巴巴地“哼”了一声,几步跑回宅子里锁了门。
钟珩一直不懂,为什么这位叫“娇娇”的姑娘总是理直气壮地对他撒着脾气。
可他刚刚问了彩玉,彩玉说了娇娇从小便在小渔村,前不久才同丈夫一起回来。
钟珩觉得头疼,他一面期待着自己与娇娇有着过往,一面又想着如今的娇娇并不属于他。
他沉下目光,想起宁幼仪刚才那委屈的一眼,身体就像控制不住似的,想去哄她。
钟珩轻轻扣响了宁幼仪宅子的院门。
宁幼仪当然知道是谁,可她还是故意拿了会儿乔,去屋子里看了几眼宝宝,才回到院子里打开门。
她捏着软绵绵的嗓子,就是不抬头看钟珩,“你来干什么?”
钟珩被她这副羞怯气恼的模样又勾住了,他低哑着声音,“气什么?”
他是真的不知道娇娇在生气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敲这个门。
宁幼仪想起来他失忆了,她抬起眼眸,语气自以为冲冲的,要讨一个说法,“你昨夜不理我,今日却和其他姑娘讲话……”
钟珩现在只以为这姑娘在撩拨他,不知道拿这手段哄骗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