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懿被带到了那处园子,之前说什么闹老鼠果然只是掩人耳目的谎言,为了不被别人发现秦氏藏在这里罢了。
来到园子最深处的角落,一座两层的小阁楼出现在眼前。
“她就在里面。”带路的婆子上前推开了门。
现在酉时已过,天黑透了,阁楼中就点了两盏油灯,光线昏暗。
许是窗外的夜风微凉,阮云懿无端起了一阵寒意。
她环视一圈,并没有见到人影,只有被风吹动的珠帘在地上摇曳出长长的影子,发出轻轻的碰撞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动静。
跟着过来的几个仆妇一边念叨着人呢,一边点起了灯烛。
在屋内被照亮的那一刻,阮云懿听到一点细微的动静,她回头向后方望去,下一瞬,身后那一人高的博古架轰然倒塌——
轰隆一声。
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阮云懿一脸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凤眸微眯,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博古架压住的秦氏。
秦氏额角出了血,没忍住小声呻吟起来,她
全身动弹不得,手里还攥着一把匕首。
阮云懿退开一步,让人把秦氏绑了。
那几个仆妇是阮长淑特意派来的,她知道秦氏定不会乖乖就范,少不了要用点强硬手段,所幸这几个人干活都很利索,三两下就把秦氏五花大绑了起来,夺去了她手里的刀。
偷袭失败反被擒的秦氏被人按着跪在阮云懿面前,她仰着脸,眼里的凶光毕露。她本是一个美妇人,可是去了云桥镇,吃不好睡不好,更别说保养她那素来爱惜的脸蛋了,短短几个月,她的容颜已经褪色些许,脸上现出几分老态。额角的血顺着眉骨滑下,夹杂着几根银丝的乱发贴在脸侧,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游魂野鬼一般。
“阮云懿,你这个贱人!”她的声音凄厉,每个字眼都透着恨意。
偏阮云懿一脸平静,优游自若站在她的面前,连裙角都没被风吹动一丝。
她摆摆手,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了秋华和雨岚,守在她的两侧。
门被关上后,屋子里只剩下秦氏的因疼痛而发出的粗重
的呼吸声和呻吟声。
阮云懿弯下腰,捡起来那把匕首,拿在手里一看,她便笑了,“怎么还留着这个?你不觉得这是你的耻辱吗?”
她将那匕首拿在手里把玩,晶亮的眸子里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把匕首正是当初阮云懿命人从阮云柔房中偷得那一把,也就是她扳倒秦氏的有力物证。
秦氏被她目光激怒了,她挣扎起来,想要站起身,腿肚子还没发力,就被秋华上前踩住了膝窝,一动也不能动。
“都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要杀了你!”
“你怎么杀我?现在是谁赢家你还分不清吗?”阮云懿轻笑一声,用刀挑起她的下巴,“你这么不安分,真让我难办啊,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说服姑母把你交给我。”
闻言,秦氏眼神一冷,阮长淑竟然出卖她!
“想不到她会出卖你?”阮云懿勾唇一笑,“看吧,你原先依仗我父亲,我便设计,让他厌弃你,把你关在云桥镇,你又找上我姑母,我从中挑拨,让她自己把你交出
来,如今你还能指望谁?阮思谦和阮云柔?好,我告诉你,我会让所有人都抛弃你,视你如敝履,看你就像看见一条肮脏的蛆虫,避而远之!”
这话大.大刺激了秦氏,秦氏抖着嘴唇,半晌吐出两个字:“贱人!”
她喘着粗气,尽力平复心中的怒火,看向阮云懿的目光阴狠似毒蛇,“不到我咽气的那一天,我都要报复你!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看着秦氏几近失控的发狂模样,阮云懿眼神冰冷,她一把揪住秦氏的头发,迫使她向后仰起头。
“我还什么都没做,你这就受不了了?倘若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