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当天就被人扭送到了乡下一处庄子监禁,阮家在当晚放出秦氏暴毙身亡的消息,从此秦氏就是一个死人。
阮家的掌家权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柳氏的手里。
事后,阮云柔大闹一场,在阮长颂门前跪了几个时辰,阮长颂避而不见。
后来,她身子支撑不住晕倒在了门外,被人带了回去,等醒来的时候,阮长颂已经离京去岭西了。
娘走了,爹也不管她了,她在这府里再也没有靠山,这一切都是拜阮云懿所赐!
她恨极了阮云懿,不管不顾地拿了一把刀冲到浮灵苑,想要给阮云懿鱼死网破,可她忘了,如今这府里是柳氏掌管,她无依无靠,拿什么跟人家拼?还没进门,就被几个粗使婆子按住了,阮云懿悠悠走出房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以试图谋害嫡母之名,将她暂时禁足,等阮长颂回来后听候
发落。
阮云柔对着她破口大骂,但阮云懿脸上波澜不惊,是胜者的风轻云淡。
但这还没完,阮云懿要的是秦氏和阮云柔的命。
秦氏现在只是名义上是一个死人,但她会想办法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死人,至于阮云柔,她也会让这个人从世上消失。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些恶人曾经作过的孽,她都会让他们一一领受。
临近年关,柳氏忙着准备过年的事情,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她因为长年不管家了,手有点生,所以阮云懿会帮她分担一些。
腊月二十五,刺骨的冷风一阵一阵递过来。孤零零的几片云挂在白亮亮的天幕上,像是被冻住了。广袤的天与地之间,只见人影都攒动,不见云影的飘移。
街市里挤满了采买年货的人,响亮的叫卖声一家比一家高,似乎要冲破天际去,各色各样的吃
食让人看花了眼,冬日的寒气在人气的喧嚣中变得似乎聊胜于无。
本来采买年货的事让仆人去办即可,但阮云懿心情好,难得想出来逛逛,便揽下了这差事。柳氏说也用不着买什么,全凭她喜欢就是。今年过年没有别人,家里只有她们母女,阮云柔被禁足,阮云襄也待在自己院子里,那俩不会出来碍眼,她们落得清闲。
阮云懿把几条街逛完,装货物的马车塞得满满当当。
她盘算了一番年画,桃符,春贴,鞭炮,蔬果……差不多采买齐全了,她高兴地双手一合,准备回家。
马车缓缓驶过,因为装满了货物,轱辘声沉重而踏实。
阮云懿吃着刚买的点心,和秋华、雨岚有说有笑。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外头传来几句争吵的声音。
秋华掀开帘子,往外一瞧,原来是到了街头拐角处,行
人车辆积多,往北行的阮家马车和往西行的一家马车堵上了。
“姑娘,路堵着了,得耽误一会儿了。”秋华皱眉道。
“无妨,等一会儿吧,今天人多,道路堵塞也是难免的,让车夫别跟人家起冲突,让他们先走就是了。”阮云懿不急不忙地又拿起一块点心。
得了吩咐,秋华出了车厢。
车夫把马车往旁边赶,腾出路让对面的马车先行。
秋华正准备进车厢,漫不经心地往前头一瞧,就这一眼,她脸色大变。
对面马车里坐着的那个男人,正是吴靖函。
秋华愣了一下,然后忙钻进车厢,“小姐,我看见那个吴靖函了,就在对面的马车里。”
闻言,阮云懿脸色一僵,她放下了手中的点心,嘴里嚼着的也霎时变得味同嚼蜡。
那晚吴靖函将她堵在巷子里欲行不轨的画面又浮现脑
海,她一想到吴靖函那张麻子脸就想吐。
真是冤家路窄。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等他们过去了,咱们再走。”
“嗯。”秋华点点头,坐到了雨岚身边。
雨岚现在神色也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