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阮家上下都忙前忙后的,不敢懈怠。
暖香苑。
刘嬷嬷一边给秦氏整理着衣服,一边笑道:“相爷身边的谢安已经回来了,说相爷先去宫里面见皇上,待会儿就回府。”
“嗯。”秦氏挺了挺背,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相爷离京公办数日,终于要回来了。
这些日子,阮青霄和阮云懿没少给她吃苦头,现在相爷就要回来了,有相爷给她撑腰,看他们一个个的谁还敢在她面前蹦跶!
想到阮云懿,她侧过脸问刘嬷嬷:“浮灵苑那儿怎么样了?”
刘嬷嬷笑了一声,“那柳玉容还是老样子,成日躺在床上,吊着命呗。”
“就她那个破身子,捡回一条命又能怎么样?”秦氏冷笑一声,又沉声道:“下毒那事,都料理好了?可别让阮云懿发现什么。那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了,厉害着呢。”
“放心,剩下的毒药早就处理干净了,春荣的身契又在您手里,她不敢背叛。”刘嬷嬷说道。
“那就好。横竖她娘俩也翻不了天,就暂且让那柳玉容多活一阵,总归相爷不喜她。”秦氏扶了扶头上的碧玉镂金簪,面有得色,“那个病秧子,整天缠绵病榻,出不了门,理不了事,让人瞧了就心烦。这府里没我操持着,可怎么办啊?”
她走出屋子,看着忙活的下人们,掐着嗓子指指点点。
“那的树叶子还不快扫扫!”
“那花都快蔫儿,去西苑拿几盆好的来。”
“杵着儿干什么?再敢偷懒,仔细你的皮!”
……
阮长颂午时才归府,秦氏早就带着一众人在门口迎接了。
“家中一切都好?”阮长颂随便问了几句。
眼神从人群里扫过,阮云柔和阮云襄都
在,唯独阮云懿不见踪影,他登时有些不悦。
那孩子总是躲在屋里,不出去交际,话都不爱讲,扭扭捏捏的,哪儿有个大家风范?
现在父亲回来,也不知道出来迎一迎。
他刚想问阮云懿去哪儿了,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便冲了过来。
“父亲!”阮云懿险些扑倒他身上。
他更不高兴了,不怒自威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加阴沉,“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阮云懿小脸煞白,眼睛里泪珠直打转,“父亲,我娘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闻此噩耗,阮长颂面上的情绪由愠怒转为惊讶。
秦氏也跟着变了脸色。
不是救回来了吗?莫非又毒发了?
她就知道阮云懿没那么大本事,还解毒?呵。
可那柳玉容现在来这么一出,恐怕有些难办。
啧,偏赶上相爷回府。
怎么不早点毒发,早点死了算了!
真是晦气!
“先去看看你娘,快!”阮长颂脱了官帽扔给小厮,抬脚跟上阮云懿,神色焦急。
秦氏心里有些不安,让阮云柔她们先回去,她跟着阮长颂往浮灵苑去了。
阮长颂和柳玉容虽然并不亲厚,成婚这么多年到如今,也就剩个夫妻的名头,但毕竟是夫妻,听闻柳玉容危在旦夕,阮长颂也是一脸急切,脚不点地地往浮灵苑赶去。
秦氏跟在后面一溜小跑,忽然刘嬷嬷扯了扯她的袖子。
她会意,脚步放缓听刘嬷嬷说话。
“刚刚有人来传话,说昨天阮云懿去了一趟琦玉阁。”
听了这话,秦氏惊愕地看向刘嬷嬷,刘嬷嬷脸色更难看。
事情不妙。
就说柳玉容怎么突然不好了,现在看来,恐怕是阮云懿
查到了什么,故意引了相爷去浮灵苑。
秦氏嗔怒地看向刘嬷嬷,低声道:“她查到了你在那儿买的毒药?”
刘嬷嬷已经慌了心神,扶着秦氏的手,然而自己手抖个不停。
毒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