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
芸娘快速地瞥开眼。
大白日的贪了一场欲,此时两人身上什么都没,只搭了一层薄薄的蚕丝被,相缠着卧在宽敞的榻上,天气热屋子里放了冰,当真像极了一对‘奸臣’夫妇,奢靡堕落至极。
见她醒了,他挪了挪,抽出那只被她压在脖子下的胳膊,一取出来,整个胳膊又凉又麻,声音慵懒地问她,“睡好了吗。”
他那一动,芸娘便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什么,下意识攥紧了身上唯一遮挡住的被褥,应了一声,“嗯”。
一开口,嗓子又不对了。
适才她怕动静太大,死死地咬住唇不敢出声,可他偏要她出声儿,院子里半天都没来人,肯定该听的都听到了......
芸娘咬住唇,打算在嗓子恢复之前,都不再开口。
她没脸。
火气一窜上身,脑子完全不受控制,放纵完后再回味,似乎是有些过了,裴安捏了一下眼角,低声道,“怪我太孟浪,下回克制一些。”
芸娘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杠,“郎君上回也这么说。”可这回更过分。
裴安:......
突然被噎住,裴安半晌都没吭声,见她似乎当真恼了,不太确定地问她,“你,不舒服?”
“轰”一声耳鸣,芸娘脸上的红晕烧到了耳根,恨不得滴出血来,殷桃小口微张,震惊地看着他,满目不可置信,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却又道,“见你那样,不是想要吗。”
芸娘:......
恍若一道更大的雷在脑子里炸开,她转过头脸如烤鸡,似乎不反驳不痛快,一时也豁了出去,“你,你不弄|我,我怎么会那样,我说了不要的,是你非要......”
裴安:......
什么东西?
裴安觉得她这话有些不讲理,“我是个正常男人,你那样......我能收得住?”
“收不收得住,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怎么能怪我身上呢?”她一开始说想、想要了吗,还不是他后来......
他怪她了吗,裴安看着她瞪大的眼睛,有些懵,冷静了好一阵,都没想明白,怎么就突然吵了起来。
还是为了这样的事,还是以这样的姿态......
裴安眼睛一闭,一股无力之感袭上头,久久不语,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到底是他孟浪在先,良久之后,裴安先转过头,硬着头皮承认道,“夫人姿色撩人,是为夫经不住诱惑,没把持住。”
芸娘也冷静了下来,正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见他先递了台阶,立马顺着往下,检讨自己,“我也有错,夫君太俊,我没招架住。”
裴安:......
芸娘:......
两人说完,慢慢地都察觉出了哪儿不对。
新婚当日,两壶柠檬水之后,弄出来的那一番动静,事后谁都没提,默契地当作没发生过。
如今这两句话,也算是诠释了一下缘由。
各图各的姿色。
倒也当真谁都不亏......
裴安一声轻笑,带了些自嘲,在他转头看过来之前,芸娘及时地钻进了被窝,将脸藏在他胸膛上,“郎君你别笑,咱们这大白日的,肯定要被人笑话。”
嘤嘤啼啼的撒娇声,裴安只觉心口一化,伸手轻按住她脑袋,抚了两下,语气霸道,“谁敢笑,本官拿他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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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偏西了,两人才穿戴好出来。
裴安走在前,脚步比平时放慢了许多,芸娘跟在他身后,手里拿了一把团扇,一面扇着风,一面挡住脸,昨儿夜里过来时没看清楚,如今才发现,长廊下挂了不少的鸟笼,叽叽喳喳,鸣翠声不断,后面的壁墙上还挂着名画,仔细瞧每一副都是真迹。
芸娘惊了一声,“郎君,这盧州的知州府,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