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松田阵平每天都走、每处景色早已看腻歪了的路上,却倒是很多能令她驻足的事物。
站在宠物店前隔着玻璃橱窗逗猫狗,和卖鲷鱼烧的婆婆笑眯眯地聊天,帮小朋友取下卡在树枝上的气球,在音影店前站了会儿后老神在在地背着手摇摇头,估计是对这家店播放音乐的品味感到堪忧。
甚至在电器商店门口停下,津津有味地看了会儿电视剧,等她走后松田阵平上前一看——《假面超人》。
“……”回想起了在网吧被假面超人N.P十八禁同人漫画支配的阴影。
这应该是令人感到无语的事情,只不过松田阵平压了压唇角,没压住,还是翘起了几分弧度。
继续跟过去想看看小林夕还会做什么,却看到对方一脚迈进了他准备买啤酒的便利店。
——
小林夕自然不知道对方跟了自己半路,看到那盒止疼药从手里被抽走,下意识地就伸手想要拿回来。
松田阵平挑眉,抬高手臂让她怎么也够不到,看着长长的高马尾在眼前甩动,圆溜溜的杏眼没什么攻击性地瞪视自己,抓住衣袖用力往下拽却无济于事的努力模样……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一下心情就更好了。
修长手指很轻易地裹住药盒,他手腕晃了晃,里面被提前剪成一颗颗的胶囊包装发出声响,“先告诉我,得什么病了需要吃止疼药,我再还给你。”
小林夕:“……”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已经到嘴边的那句“你才有病”给咽回去,大脑飞速转动现编理由。
可这也是她第一次买止疼药,从前压根没吃过,乍一下竟没想起这药有什么其他用处,支支吾吾地小半分钟没说出话来。
松田阵平还在追问,眼眸睨过来打量:“你……哪里受伤了?”
对他们警察,尤其是刑警来说,执勤中受伤是家常便饭,也经常见到手上打着石膏还来上班的人,都司空见惯了,因此对医院开的各种药挺熟悉,止疼药最常见。
不过看她路上那欢腾劲儿,倒一点都不像是磕了碰了需要吃止疼药的样子。
小林夕:“!”
她紧张得都快忘记手腕疼了,想着幸好今天戴了手表,能够稍微遮掩一下,可松田阵平已经要接近正确答案了!
自己身上无病无伤的,上哪儿去找现成的伤口啊!
……等等!
小林夕终于想到还有什么情况下会吃止疼药了。
她松开了揪住警官先生袖子的手,露出十分严肃的表情朝他勾勾手掌,示意他脑袋低下来凑近点听。
松田阵平被她的神情一震,以为是什么很机密的事情,从善如流地微微俯身,一边肩膀矮了矮,侧耳等待回答,一下将原本就缩小的身高差减至接近于零。
唯有握着药盒的那只手还高高举着,像是怕被小林夕使诈忽然抢走,幼稚极了。
见状,小林夕也凑过去,象征性地抬手遮住口型,站在一步之外并没有贴得很近,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松田警官猜得没错,我确实受伤了,因为我今天痛经啊。”
流那么多血可不是相当于受伤嘛。
小林夕除了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外也没太大的情绪波动,她心智上也二十多岁了,并没有这方面的羞耻,觉得不就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吗,嘴上说一句也没什么。
她正为自己找了个好理由感到庆幸,上半身才退回去,就看到松田阵平耳根红了。
不仅仅耳根红了,那张墨镜下的俊脸也有被蔓延到的迹象。
“哇哦。”小林夕脱口而出一声感叹,绕过去想看正脸,对方却一下撇过去不准她看,墨镜下的眼神有些闪躲。
这就不好意思了?她闻着西装外套上淡淡的烟味,和今天打得莫名整齐的领带,以为卷毛警官会是更加混不吝的类型。
没料到比她想的要更纯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