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在一旁念念有词地预习,宛如期末国语考试前的情景。
也许是因为这不是他的工作,松田阵平反而淡然许多,立场调换,幼稚地像暑假时小林夕在安全手册站点竞赛监考他那样报复回去。
唯一不同的是,小林夕是无声版的,他是有声版的。
“嗯,你可以试试按这个键,接下来所有程序就都不用干了。”
“笨,又记错了。”
小林夕倒是不会被干扰,或者说听着这声音会更加安心,就是奇怪对方今天的话好像稍微多了点。
……不会嘴上不说,其实看她这表现还是不放心吧?
小林夕知道自己相信警官先生,是因为非常了解他高超的拆弹技巧,所有的信任都基于强悍实力。
可就像当初在学校排球队里磨合了一两年,她仍然无法和队友默契地互相信任,她只相信自己所能掌控的,才会被教练说单打独斗。
让一个完全不懂机械、拖后腿的人去完成这件事,几乎是把命交到对方手里,若是她站在松田阵平的角度,也会觉得心慌慌。
所以她抬脸正色道:“松田警官放心,我也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只是见她脸部肌肉开始紧绷,无意识多说几句话让她放松点的松田阵平:?
就听到小林夕果然还有下文,“为了激励我活着回去吃生日大餐,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买了什么礼物呢?”
“……”卷毛警官撇头,开始爬回西餐厅,“到时候自己看。”
“诶,可你现在说了我就会开始期待,会更努力嘛,”小林夕跟上去,委屈兮兮道,“本来一年一度的生日碰上这种事就很惨了,就不能让我有个念想么。”
但松田阵平的嘴是真硬,不论怎样都撬不出她想知道的话,只好跳下天花板拍拍身上的灰,看了眼电子表。
“还有两个多小时,现在干嘛?”
反正准备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在零点前他们什么都干不了,再加上还没吃晚饭,两人把西餐厅的后厨当成了自助餐,捡自己爱吃的每样装了点,坐在窗边位置往落地窗外看。
晚上太黑了不是很能看清外面的情况,小林夕模糊看到许多红光围在百货公司的出入口旁,应该是警车。
她咽下嘴里的牛排,瞥了眼始终紧闭的大门,感叹道:“他们还真是自信啊,都不来检查下么?”
不过话说出口,她自己也有了结论:也许对神本教觉得,这根本是无解的一道难题。
不说要发现冰箱、天花板上的炸.弹,还要破解盒子上的谜语,最后要在三分钟内两边同时进行拆除,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得到,怕是心态早就崩了。
这一场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居然只是邪.教的二把手为了给妹妹续命,听起来还真是荒唐。
盒子上的谜语应该暗示了二把手妹妹是在3月1日零点三分出生的——和小林夕电子表上显示2月29日的那三分钟完全吻合,太凑巧了。
明明能拥有一整天的生日,却要来抢别人三分钟的幸福,好可恶。
而且自己的“哥哥”连买了什么礼物都不告诉她!
不过想是这么想,她还是觉得坐在对面吃饭的男人十分养眼,嗯,就连会把嘴角吃得粘东西这点也很可爱。
宽敞空荡的餐厅里只坐了两人,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小林夕坐的位置,周围光线昏暗,仅点亮了头顶的那盏灯。
时间一下子变得漫长又短暂,警官先生可以不用狼吞虎咽应付晚餐再去执勤,小林夕也不用再为了升学考试而边啃面包边复习。
……虽然变成了边吃鹅肝边复习装置解除顺序。
桌上摆着不少餐盘,中央是一块奶油蛋糕,被明晃晃的灯照着,像是插上了几支蜡烛。
这个氛围很适合庆祝唱生日歌。小林夕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但想起对面的男人是个五音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