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向她、与她鼻尖相蹭时,动作又分外轻柔、恋恋不舍。
他干着嗓问她:“我何尝不想?”
“你知不知道,我想过多少次,与你全无保留?”
阿萝听得懵懂。她眨着眸,缓缓凝聚思绪,听懂了他话里的内涵。
似是为应和她猜想,她竟发觉两处跳动——其一在指尖,源于他跃动的心口;其二似与他心跳同步,一下又一下,轻轻叩打着她。
这令她越发困惑,更加不解他行为的用意。
“那你为何要找鱼鳔?”阿萝道。
魏玘默然不语,眉关蹙拧更深。他眯目看她,似要将她吞筋剥骨,却败给她湿润的长睫、鹿似的水眸,只落下一声低叹。
“因为我在意你。”
他敛尽锋芒,字句庄重、诚挚:“我必须对你和孩子负责。”
这既是魏玘的原则,也是他对阿萝的承诺。
二人身份特殊,虽已互定终身,但终归不是明媒正娶。假使阿萝此时有孕,既会为婚事平添难度,又会让她与孩子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他,她已经受过恶徒的攻击。在扫清障碍、排除危险前,他绝不能再让她承担更多。
“你知道,我只做有把握的事。”
魏玘的话语稳泰、笃定,传入阿萝耳中,逐渐稳住她心神。
她蜷指,扫过他胸膛,似被他烫了一下、焦灼难耐,飞快地缩回手来,转而攀住他的臂膀。
“那……”阿萝嗓音细软,小心翼翼,“你为何要找巴老?”
“肃王府里不是有良医所吗?”
魏玘沉眉,俯瞰案间的少女,见她眼波如水、眸藏清光,越发爱怜无奈。
他再度低下头去,吻她小巧的鼻尖,不答她话,先抛下委屈的埋怨:“你还真是狠心,不顾我身上难过,非要刨根问底。”
难过吗?阿萝白颊一红,仿佛感同身受。
魏玘见状,不禁轻笑一声。他不再逗她,只与她移回话题,道:“你可知晓避子汤?”
阿萝收了神,顺势回忆所学,忽记起某处药方,眸里惊讶转瞬而逝。
面前的魏玘视线未改,仍专注瞩她。他瞧出她顿悟,也勾起唇角,牵出一缕亲昵的薄笑。
“现在你知晓了。”他低声道。
“府内良医尽职尽责,但太过古板,只称殿下贵体、尽兴为宜,再配些避子的汤药,让我予你喝下。可我哪里舍得伤你身子?”
阿萝默默听着,记起巴元对她的提问,终于明了内情。
她抿起嘴,心里越发愧怍,直白写入眸瞳,又因适才哭过,睫梢也沾满泪珠。这番景象本该惹人疼怜,如今要她自省,倒显得无理取闹。
真是太坏了!她怎会这样误解他?
虽然她暂且没有生子的意愿,但她也不该冤枉他、令他平白受难。
阿萝赧着颊,想出了补偿的办法。
她抬掌,离开魏玘的手臂,抚向他瘦削的颌、柔软的唇,停留于他唇珠,轻轻按压一下。
“我……”阿萝认真又执拗,“我想你了。”
魏玘一讶,还未回应,便见她小手一卷,就近攥起一只鱼鳔,直直塞往他身前。
少女的杏眼亮晶晶的——
“我们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