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保持了一段距离,因此被子没有将她完全盖住。
她心里不由嘀咕,这被子怎么这么小呢。
谢卿辞完全没有给她拉扯的余地,单手揽住她,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扒拉。
“过来些,会受凉。”
清萤就这么被迫缩进他怀里,感受到身后过于明晰的存在感,她思维前所未有的活跃,脑海里纷杂思绪咕嘟嘟冒泡,更别说睡觉了。
挨住了挨住了,那是什么?是她想的那个么?
她在心底无声地尖叫。
她被谢卿辞拥在怀中后,便如被猫含咳住后颈的小老鼠,整个人瞬间丧失反抗能力,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但老鼠被猫捉住装死,是为了避免被猫恶劣玩咳弄,只待其放松警惕,便伺机逃跑。
可师兄不会放松警惕,她也没有逃跑机会。
谢卿辞轻声道:“不困么?”
师兄说话带起的温热吐咳息,就在她左肩后那片肌咳肤蔓延氤氲。
现在是什么环节?师兄是在试探么?
清萤回忆师姐晚上的分享,并结合自己在书中学到的知识进行联想。
师姐建议她不要过于主动,最好根据师兄的反应进行回应,以免两人尴尬。
“不困。”
谢卿辞问:“为什么不困?”
清萤实在品不出来师兄的暗示,最后索性放弃教学,按照自己的性情来。
“在想你准备干什么。”
“……”
谢卿辞的那一个人称代词,消弭于清萤耳畔,只留淡淡缱咳绻残温。
清萤震撼。
师兄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说好的暗示呢?
谢卿辞发出轻柔悦耳的轻笑:“不必紧张,逗你罢了。”
清萤:“真的么?就这?”
少女语气里透出不加遮掩的失望。
这更让谢卿辞无声失笑。
“你很想么?”
他问出了一个清萤难以回答的问题,而且语气笑吟吟的,听着就让她觉得羞恼。
说来也怪,这个问题师姐也问她了,但她就不觉得害羞,反而好好回答了。
为什么呢?
清萤用同样的话术答道:“不反对罢了,尊重你的想法。”
担心师兄真的觉得她不想,她又打个补丁:“你只需按照你的想法做便是了,我会配合。”
谢卿辞又是一阵清越笑声,而且比之前更加肆意,听得清萤越发羞恼,最终恼羞成怒。
“笑什么笑?不想就睡觉!”
“只是笑我们阿萤可爱。”谢卿辞在她耳边轻声呓语,“真的很可爱。”
清萤生气:“可爱,所以呢?”
“所以,”谢卿辞笑意收敛,轻声道,“闭上眼睛。”
从这倏忽的情绪变化里,她感受到了某些更加酝酿的情绪。
她立即闭眼,只是睫羽不安颤动,犹如蝶翅,而在黑暗中,五感又比之前敏咳感百倍。
曾经她与师兄有过一次神魂交融,只是那次为了给他治病,心无杂念,与此次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而且那次之前,她对神魂交融毫无认知,自然更无惧怕期待。
但这次,既然她阅读了百种果实的采摘技巧,又怎会对其毫无预感。
当神灵的指尖碰触到果实边缘时,她便意识到,这颗果实注定会被摘下,但身为果实看守者的她,只是忍咳耐地蹙紧眉头,不去看,不去想。
果实会被描摹,被品评。
而当谢卿辞愿意对一个人柔情蜜语时,总能说出世间最华丽繁复的词句。
但那样清冷的嗓音,那样华丽庄严的骈句,如何能用来形容品鉴果实的过程?
她试图阻止:“别说了。”
可师兄的教诲,从来没有她不听的余地。
他严肃呵斥她的愚钝,并亲手指点她应该如何学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