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是袁荧的亲戚,天然的与袁荧处于同一立场,所以李宣之言,着实让袁荧震惊。其震惊程度,甚至超过了刚才郭嘉之言。
看着跪在地上的表兄,袁荧满脸的复杂,心中虽有千万的疑惑,可是却不知要如何去说。
“表兄,何至于此?”
李宣也是冒着得罪袁荧的风险,豁出去了。
“夫人,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很生气,可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讲。大将军迟迟无子,底下人其实很有意见,只是有大将军压着,敢怒不敢言。今日我劝夫人给大将军纳妾,也是为了平息众怒。”
袁荧听了,满是吃惊,忍不住问道:“真的到了众人皆怒的地步?”
李宣沉重地说道:“若是大将军是个普通人,他八十岁再生儿子也五人过问。可大将军不是普通人,他先是一国大将军,三州之主,然后才是夫人的夫君。今日无数英雄豪强,于大将军麾下效命,一身荣辱,全寄于大将军一人。而大将军年轻,又无子嗣,甚至没有嫡亲的兄弟,一旦大将军有意外,这三州之地,十万军队,千万百姓,将交给谁,众人的前途、命运,又当交于谁?
这不是大将军与夫人恩爱与否的问题,这是事关整个徐州未来的问题。”
袁荧一时沉默。
李宣又说道:“夫人,为大将军纳妾,是为了徐州,更是为了夫人,为了袁家。”
“表兄此为何意?”
“大将军不纳妾,众人不会以为是大将军的主意,只以为是夫人善妒,如此以来,夫人的名声就要坏了。”
“如此就会坏了名声?”
袁荧听了,满是鄙夷之色。
李宣知道袁荧不以为然,又问道:“那夫人觉得,大将军与冀州牧,来日会不会有一战?”
袁荧听了一顿,没有说话,袖子里的拳头却握紧了。
“天无二日,地无二主,不管未来如何,曹、袁两家只能有一个领头的,所以双方必有一战,这是无法改变的。到时候夫人作为曹氏妻,袁氏女,当如何自处?”
袁荧仍是无言。
“我相信曹、袁两家开战,必是大将军胜,到时候袁氏该怎么办?是如张耳、窦融一般继续延续,还是像项羽、公孙述一般身死族灭?
所以夫人为大将军纳妾,不只是纳妾,而是给徐州文武百官看的,让他们看到夫人的贤明,看到夫人的付出。只有如此,将来大战之时,袁家才会少流一点血,多保存一分元气。”
袁荧听后,坚定地说道:“必不会如此!”
“那淮南之战算什么?袁术、袁耀又是怎么死得?”
李宣长叹一声道:“不管大将军愿不愿意,袁术作为淮南之主,袁耀作为袁术继承人,都是必死无疑,只有二人死了,淮南才能彻底安定。哪怕大将军不让二人死,也会有人帮着二人死。
旁人以为定徐擅杀袁耀未被重处,是因为他是大将军的义弟,可是换了徐晃、张辽、马铜等人,亦是这个结果。
未来到了冀州,也会有第二个定徐。
可是有人必须死,便有人不需死,其中的结果,就在于夫人的选择,和众人对夫人的态度。
徐州是大将军的,也是大将军所有属下的,他们一起,组成了今日的徐州。当有人危害到这个集体的利益,哪怕大将军去保,这个人也保不住。
而夫人切莫成为危害到这个集体利益的人。”
“他们也要杀我!”
袁荧一时难以置信。
“郭奉孝来见夫人,是警示,是劝说,也是警告。如果夫人不同意,他们或许就会用其他的办法来使夫人同意。
如果夫人还是不同意,他们会用其他的办法让大将军同意。”
袁荧看向李宣道:“大将军会同意吗?”
李宣一时沉默,良久才说道:“这么多年,大将军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夫人见过比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