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
他的高中自然是在日本渡过的,既然这样的话——
“话说回来,好像又快到了夏日祭的时候了。”
我缓缓从椅背上坐直了,两只手伸到下面,拖着椅子往餐桌的方向挪了挪,轻轻眨了眨眼睛道:“你下个月有什么打算吗?并盛那边,今年还会不会回去啊。”
大概是没想到我能一下子把话题扯得这么远,沢田纲吉微微顿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就这样过了几秒钟,他说:“怎么突然想起问个。不是已经不记得以前和我们相处的那些事了吗?”
就是因为“不记得”,所以才要抓紧时间问啊。
说不定会有什么重要线索呢?
我对此早有准备,面不改色地说道:“因为失去的大部分回忆都在那里,所以它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啊……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回去看看呢,总感觉我说不定会因此而想起什么呢?”
“……是吗。”
沢田纲吉神色稍淡。
他并没有反驳我的这句话,也没有接着问些什么,只是侧目看了一眼头顶晴朗的天空,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无悲无喜。
“确实。差不多是到了快要回去的日子了。”他说,转回头来,微微朝我颔了颔首,“这次五月也要和我们一起吗?”
“我可以吗?那太好啦。”
我说,张大眼睛做出一副雀跃的样子,用十分傻白甜的语气试探道:“好久都没有见过京子了,也不知道笹川学长出事以后,她那边过的怎么样。这次既然要回去的话,那就从意大利这边给她带一点伴手礼吧?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当然可以。”
沢田纲吉神色不变,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是微笑着对我说:“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你送的话,她大概都会很开心吧。”
开车去下一个目的地的路上,沢田纲吉始终都很安静。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他不算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可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在有他人在场的情况下,有意的提起一些话题,以此来保持气氛的和睦。
这是人情世故的一种。而他显然被教导的很好。
所以,当我发现他握着方向盘、始终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道路,而不再试图开口对我说些什么的时候,我便突然意识到——他或许是在不愉。
因为什么呢?
我靠在车窗旁边,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所说过的话。
笹川了平,笹川京子?又或者是并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并盛也成为了会让他感到不快乐的来源呢?
我想不明白。
现在的沢田纲吉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题。
我看不清题目,也没有任何解题方式,只能按照过往的经验勉强试探,而答案是否正确却不好说。
但总之,是在向前走着的吧。
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渐渐从古建筑变为了绿植。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以后,我们驱车来到了一处静谧的庄园。
跟人来人往的市区不同,这里安静的出奇,即使是工作日时间,周围却也见不到什么人。安静的像是走入了另一个世界。
车速慢慢降下。我透过车窗,好奇地打量眼前这座被宽阔草地所包裹的巨大白色建筑,除了更加华贵与气派一些以外,其他的地方似乎与普通教堂没有什么区别。
车子缓缓驶进了地下车库。
沢田纲吉停好车,熄火后拔出钥匙,边解开安全带边对我说道:“到了。我们从这里走上去就好。”
他说完就下车,变戏法似的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束白纸所装裹的鲜花。至此,我对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也隐隐有了预感。
“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绿色的裙摆,有点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