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并不知,那晚她在床上,与谢晋寰拼死抵抗,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
她在昏睡了三天三夜后,从病床上虚弱地苏醒。
“俏俏醒了……俏俏醒了!”
三天衣带未宽,未合眼的唐楸激动地哭喊出来,守候在外的家人们立刻全部涌入,围绕在小妹身边。
“大哥……四哥……姐姐……”
唐俏儿黯淡无光的美眸半阖,如干枯玫瑰般的唇瓣吃力地张开,认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太好了……太好了!小妹还记得我们!”唐楸紧握着妹妹冰凉的小手,还是没克制住,喜极而泣。
虽然叶恩城聘请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为唐俏儿做了全方位检查,但医生仍然担心,长时间的昏迷会对她的大脑带来不可逆的影响。
好在,她如愿醒来,所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俏俏……对不起……”
白烬飞缓缓上前,单膝跪在病床下,凝视着妹妹的眼眸碎芒点点,潸然泪下,“四哥没能护好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让你被谢晋寰那个畜生害成这样……四哥真t该死!”
说着,他执起妹妹的小手,用力往自己脸颊上搧,“小妹,你打,你狠狠地打!你不打我……四哥心里过不去啊!”
“四哥,不怪你……我不怪大家……是我不好。”
唐俏儿长睫颤抖着,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只能蜷一蜷手指,“我……是怎么回来的?”
众人面面相顾,神情晦涩、暗沉,各异。
白烬飞和唐枫他们,是在搜救唐俏儿的过程中,接到了某家医院打来的电话。
医院的医护人员称有一个男人将她送到了那里,并给他们留下了联络方式,这才得以找到她。
事后,他们想调取医院监控,却发现早已被人删除。
但,哪怕不看,他们也猜得到。
将俏俏安置在那里的人,只能是黎焕。
但,为什么。
那个男人,在他们赶来的前一刻,冒着巨大的风险,大费周章地把俏俏带离玫瑰岛屿,目的不就是为了远走高飞,亦或将她带给背后操控这场罪恶游戏的人吗。
都已经成功了,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前功尽弃?
幕后之人,其心叵测。
“俏俏,不管怎样,你安然无恙地回来,比什么都强。”
唐枫俯下身,轻抚小妹的额头,温声软语,“先不要想这么多,把身体养好了是关键。”
可唐俏儿从不是个乖觉听话的小丫头,她又忍不住颤声问:
“谢晋寰……抓到了吗?”
“
抓到了。”
唐樾眉目沉沉,隐忍着某种强烈的情绪,“此刻就在森国的看守所里关押着,今晚,会押送回盛京。”
“太好了……”唐俏儿倦极地闭了闭眼帘,一时内心百感交集。
在玫瑰岛屿上,在谢晋寰身边度过的那半个月,残酷而绝望的时光,在她眼前一幕幕回放。
不管怎么说,谢晋寰成功了。
他深深烙印在她生命里,是挥之不去,是刻骨铭心的阴影。
“惊觉呢……怎么不见惊觉?”
唐俏儿灼热的眸光一遍一遍梭巡四周,不见那巍然如山,让她心笃意定的身影,她瞬然就慌了神,“惊觉是不是为了救我……出事了?!”
她小脸惨白,呼吸发紧,单薄的身子颤栗不止。
“俏俏,别慌,你听我说!”
唐樾心口一刺,几番纠结在脏腑间翻涌,深谙纸包不住火,便只能避重就轻,“惊觉在玫瑰岛上,和谢晋寰交手时受伤了,现在还没醒来。
不过你不要慌,惊觉除了左肩中了一枪外,他几乎没有其他外伤,脏器也未受损。”
“左肩……又是左肩!”
唐俏儿瞪大湿漉漉的眸子,心疼得快哭出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