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抬起下巴,故意扮了个鬼脸。
华英失笑:“多谢。”
她问柴雍:“柴世子什么时候回洛阳?我还欠世子一样东西。”
柴雍一愣,笑着问:“三娘欠我什么?”
华英拿起笔格上的笔,手腕一抖,锋利的笔尖轻轻划过黄纸:“西凉刀法。”
柴雍恍然大悟。
华英说过要教他刀法。
柴雍点头道:“我们还没有定下动身的日子,等三娘你的身子好点了,我再向你讨教。”
他看着华英的手,忍不住问:“三娘,你刀法精湛,是不是自幼习武?”
华英点了点头,脸上的笑都敛起来了。
柴雍的目光往上,看着华英的侧脸。
他看得出华英习过武,但是华英似乎只有熟练的招式,出刀收刀没有多少内力。
难道她受过重伤?
他想追问,见华英垂下了眼睛,眉宇间有些惆怅,有些不忍,笑着起身告辞。
柴雍的背影刚刚消失在门口,肖素娘就从隔壁房里钻了出来,凑到华英跟前,小声问:“三娘,柴世子和你说什么了?”
华英写着字,把柴雍想帮她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肖素娘眯了眯眼睛,附耳过来,道:“三娘,柴世子由金乡县主抚养长大,虽然不务正业,也是文武双全的俊杰。”
华英专心写字,“嗯”了一声。
肖素娘挽起袖子帮她涮笔,一边晃着笔,一边和华英讲柴府的事情。
华英写完了一张纸,肖素娘还在滔滔不绝。她把纸放到一边,按住肖素娘的手,拿走肖素娘手里那支早就涮干净了的笔,接着写字。
肖素娘说了半日,发现卢华英似乎一句也没听进去,叹了口气,不说了。
……
有卢弘璧、肖素娘和王妤帮忙,华英可以心无旁骛地默写《丹经》。
她从早到晚默写,直到法会结束的前一天,她都没有出过房门。
这期间同进带着医者来看过她几次。
她身上的红斑都消了,之前的鞭痕也都愈合了,阿福还是天天煎药给她吃。她觉得自己已经痊愈,问那些是什么药。
阿福道:“是医者开的药方,我也不懂,反正是对你好的药,药材很贵,你不能浪费,都要吃了。”
他担心华英浪费魏明肃的俸禄,每天盯着她吃药。
王妤来看华英的时候,端详她一会儿,不禁笑道:“腓腓好像胖了。”
华英找肖素娘借了一面铜镜照了照,发现自己真的胖了一点。
阿福对此十分得意,道:“我以前帮人家放牛,每天牵着牛走很长的路,去山里吃最嫩的草,我养的牛比别人的更壮更精神!”
华英无言以对。
所以,她是被阿福当成牛养了?
不知不觉间,大云寺的法会要结束了。
这天傍晚,华英写下“无仙乎”几个字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放下笔。
屋子里很安静,肖素娘坐在一边,望着窗外,听着大云寺的方向传来的吟咏声。
华英想起来,肖素娘这些天陪在她身边,还没有去过法会。
肖素娘从神都来到西州,肯定不想错过大云寺的这场盛会。
“素娘,明天是法会最后一天了,你去大云寺逛逛吧,不用陪着我。”
肖素娘正在出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摇头道:“三娘你不去,我也不去,我要陪着你。”
说完话,她回过头来,看着低头涮笔、一脸倦色的华英,心里涌起怜惜。
“三娘!”肖素娘眼珠转了转,“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大云寺吧!你去的话我就去。让大嫂和二公子也去,辛苦了这么多天,大家都休息一天,散散心,也算是来了西州一回。”
卢华英思索了片刻。
现在西州已经没有她和魏明肃的任何谣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