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没敢到裁缝铺砸锁,之后也没再到金冠村和凤鸣村过。他们住得远,走那远山路过一趟也不容易。
放空一个月之后,阮溪和阮翠芝再次回到裁缝铺,正经开门接活。
因为关的时间有点长,所以刚开门的时候好些人过。
阮溪和阮翠芝白天在铺子里接活做,晚上仍是回到自己家吃饭睡觉,没有直接留在铺子里睡。她们总觉得裁缝还在,这地方得给他留着。
在裁缝铺接做一天的活,晚上到家吃饭的时候,阮溪给阮长生递一张纸条,麻烦他一件事,“铺子里缺东西,五叔你方便帮到镇上补个货?给钱的。”
拿钱跑腿的活阮长生愿意干,接下纸条爽快道:“包在身上。”
于是第二天他早早起,拿着阮溪给的钱往镇上。
他跑路跑得快,普通人要花两天走的路,他大概一天半能走到。
但他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到晚上累得紧时,也会找地方闭上眼休息一会。
这一晚休息他找的是稻草垛,扯一堆稻草在地上铺着,睡起也软和。
但在他刚扯好稻草准备睡下的时候,忽听到一清嗓子的音,然后是口哨。
于是他没往下躺,转头循着音看过,便看到不远处的一处玉米秆堆边坐着一个人,月光下能看出是个年轻人,穿着破军装戴着旧军帽。
阮长生没理他,继续躺下。
躺一会他又好奇,于是侧起身子看向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里拿着一根纸烟,放在鼻子下闻闻味,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他好像知道阮长生在看他,闻完后开口问一句:“要不要一根?”
山上很少能看到纸烟这玩意,但凡有人抽烟,抽的都是烟锅子。
阮长生看着他,“你见人散烟?阔气啊。”
年轻人轻笑一下,“一一根。”
阮长生看着他想一阵,“你是……卖?”
年轻人道:“要不要一根?”
阮长生目光一瞥,又看到他旁边放一个麻袋,那麻袋里看起装不少东西。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里面八成都是他拿山上偷偷卖的东西。
扫完,阮长生问:“你那麻袋里还有?”
年轻人反问:“你想要?”
阮长生坐起清清嗓子,“有洋火吗?要不先给根烟。”
闻言,年轻人从军装的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捏在里晃一晃说:“一钱。”
阮长生低头从兜里『摸』出一钱,往他里送。
然后在年轻人伸过即将接住他里那一钱的时候,阮长生眼疾快一把抓住那年轻的人的腕,猛一下把他拉倒在地然后顺势上一把把他按在地上。
阮长生按住他笑着说:“胆子不啊,你这是投机倒把!”
年轻人推他两下没推动,恼怒起道:“关你球事!你要买买,不买拉倒!”
阮长生还是笑,“把你抓群众专政办公室,还能得表扬呢。”
年轻人倒是不慌张,很是硬气道:“你有证据说投机倒把?只要戴红袖章的没抓到,你没有证据,那不算!”
举报是唬他的话,阮长生向不干这种事,他揪着年轻人的军装领子一把把他拉起,又说:“让看看,你那麻袋里都装东西。”
年轻人没好气:“让你看个球!”
阮长生哼哼一笑,伸玉米杆上抓麻袋。
年轻人扯开他的抢,阮长生利索地反抓住他的腕,又把他往地上一按。这一回按住的感觉和刚才不同,他猛地愣一下,立马松开年轻人。
反应片刻,阮长生:“女的?”
年轻人趁机抓起麻袋跑。
她心想,早知道这人这麻烦,不跟他搭那句腔。她经常乔装山里卖东西,偷偷『摸』『摸』卖点零散杂货,一两的,从没遇到过这麻烦的人。
山里物资过紧缺,她这做也是造福山里人,所以人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