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好的辫梢上绑出蝴蝶扣。
吃完早饭准备出门去金冠村,阮溪樟木箱子里拿出两书装进书包里——一年级的语文和数学。她怕阮洁拿了不爱惜,所以自己装着了。
沐浴着清晨的阳光不急不赶走老裁缝家,老裁缝正在院子里铡烟草。
山上抽不洋气的纸烟,汉子们抽的都是烟锅子,而烟草都是自己家在地边上种上那么棵,晒干了自己铡成碎,装在烟袋子里,抽完一锅挖上一锅。
阮溪找地方放下书包,去老裁缝面前:“师父,要不要我帮?”
老裁缝认真铡他的烟草,头也不抬道:“不用,自己铡的更有味。”
阮溪笑笑没话,着他怕是一边铡一边闻这味吧。
看了一会,她点别的,又开口问:“对了师父,今天下午我早点走,吗?”
老裁缝还是不抬头,“随,我这边无所谓。”
又不是他学手艺,来不来都随她,看她自己方便罢了。
阮溪看他铡烟草铡得认真,也没凑在跟前和他话,她转身仍自己去找活干,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地板更是擦得一尘不染。
等老裁缝忙完,她又跟老裁缝学点东西。
老裁缝教她东西没有章法,都是随便起来什么教什么。也阮溪不是个新手,不然她觉得还真像别人的那样,他这里很难学成什么手艺。
老裁缝的徒弟不好当,还真不是别人讹传的。
***
中午,阮家正屋当间里。
阮长贵今天中午不回来,孙小慧和阮跃进阮跃华娘儿仨坐在桌边吃饭。阮跃华现在还垮着个一张脸,满脑子都是昨晚差一点能吃上的鸡肉。
阮跃华年龄小又是个皮猴子,孙小慧不管他。
她和阮跃进自己昨晚认真过的事,开口问他:“跃进,当裁缝不?”
这话起得很突然,阮跃进愣了愣,看着孙小慧问:“什么意思?”
孙小慧:“意思是如当的话,我攒半篮子鸡蛋让拿去找老裁缝拜师父。跟他学成手艺,以后是我们凤鸣山上唯一的裁缝了。”
阮跃进还是有点愣,“他不是已经收了阮溪当徒弟了吗?”
孙小慧根不把阮溪放在眼里,“收了又怎么样?只要他愿意,教十个八个也是可以的。了小溪她能学成吗?她压根学不成,她也能充个打杂的。”
看阮跃进不话,她又问:“不?”
阮跃进又默声片刻,点了头道:“是,怕他不收我。”
这山上谁不当裁缝,每天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人人敬重,不用干苦力活靠门手艺可以活得十滋润,连傻子都知道当裁缝是件美差事,比供销社的服务员还牛。
阮跃进知道老裁缝的『性』格与为人,还是有很多顾虑的,觉得这件事情难度很大。但孙小慧对他极有信心,对他:“怕什么?去了,难道还比不上小溪那丫头吗?她底是娃子,脑子没灵活,各方面都差一些,她能不能?”
阮跃进小被孙小慧夸着长大,自信心可以当强。他低眉一会,又看孙小慧:“我各方面确实都比她强,是怕老裁缝不喜欢我。”
孙小慧道:“怎么可能啊?我儿子这么聪明懂事,打小招人喜欢。”
阮跃进看着孙小慧的眼睛,瞬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全面的人,他甚至觉得自己走进裁缝铺能让老裁缝青眼,于是没犹豫,点头道:“嗯,我去试试。”
孙小慧忍不住高兴起来,“等天,我很快把鸡蛋攒齐了。”
靠她家的五只老母鸡当然是不了,她好了,只要阮跃进愿意去,她别人家借鸡蛋去。这家借一点那家借一点,半篮子鸡蛋也不过天的事情。
把鸡蛋给阮跃进拿去拜师,她以后慢慢还是了。
和阮跃进商量好这事后她心里舒坦了,仿佛已经看了阮跃进出师成为了裁缝的样子,她心里有劲,吃完饭立马便挎了篮子出去,找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