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满脸都带着脾气,看着孙小慧的同时把手里的报纸狠狠掷在地上。报纸团刚好落在孙小慧脚边松开,里面洒出一把葡萄皮。
她盯着孙小慧:“你说咋了?”
阮溪这话刚一说完,玉米地里探出几个『妇』人的头。她们都是听到动静,听出来阮溪是找孙小慧吵架的,所以默契地从地里钻出来看热闹。
看到洒在地上的葡萄皮,孙小慧底气十足道:“你偷了东西,就该受教育!”
阮溪还是盯着她,“谁告诉你葡萄是我偷的?这是我师父,金冠大队的老裁缝,他送给我吃的。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葡萄是我偷的?!”
玉米地里钻出来的『妇』人越来越多,慢慢聚到一起,开始交头接耳。
孙小慧嗤笑一下,忽转身冲所有看热闹的『妇』人砸了砸手心,“你们大家说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她居然说老裁缝是她师父,还送她葡萄吃,可能吗?”
旁边不少『妇』人齐齐摇头,“确实不太可能。”
阮溪厉『色』瞪着孙小慧还没说话,王书记清一下嗓子开口道:“说到这,我必须得出来证明一下,我们刚从宋大爷家出来,宋大爷确实正正经经收了阮溪当徒弟。还有昨晚那串葡萄,宋大爷也说是自己给阮溪的。”
听到这话,孙小慧眼睛一瞪,“嘿,王书记,她偷了东西你不罚她也就算了,怎么还帮着她说谎话呢?我是她二妈,我都没有包庇她。这种事情不能包庇,会害了她的。你不会是看在她爷爷的面子上,帮她圆谎呢吧?”
果然这事如果只给个查问结果不当面说清楚的话,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样的言论来呢。哪怕现在他跟过来了,孙小慧还是可以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只要事情和她想象中的不相符,她就觉得是别人有鬼。
王书记黑了脸『色』,看着孙小慧说:“这位同志,你是怎么说话呢?我们当干部做事凭的是良心凭的是证据,凭的是真相!不是看谁的面子!”
孙小慧根本不怕他,“你别冲我喊,冲我喊算什么本事?你问在场的别个,看她们信不信你和这丫头的话。老裁缝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
她说完,有个『妇』人在旁边出声:“真是你们说的这回事,叫老裁缝来说一句不就行了?老裁缝亲自来开口的话,谁还能不相信啊?”
听到这话,王书记旁边的干部道:“宋大爷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平时上山下山到人家里做衣裳,那都是叫人抬去的,折腾他干嘛呀?”
孙小慧冷笑,“那你们就是胡说!反正老裁缝不在,随你们几张嘴怎么说呗。你们要是不怕老裁缝过来对质,把他抬来就是了。我看你们就是心虚不敢叫!”
阮溪咬牙屏屏气,看着孙小慧:“那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找人抬他老人家去!”
结果她说完还没转身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老裁缝的声音。他的声音没有平时听起来那么中气十足,又虚又喘,顶着气说:“不用抬!我自己来了!”
听到声音,所有人都转头看过去。
阮溪刷一下转过身,只见老裁缝手里拄着一根蛇头拐杖,一步一晃地走了过来。
围观『妇』人中不少人脸上流『露』吃惊,有的人开口说话——
“快看快看,是不是老裁缝来了?”
“我不是眼花了吧,还真是老裁缝来了!”
“他不是平常不出门闲逛,除了做衣裳,不与人打交道的嘛,怎么来这里了?”
“难道他真认了小溪当徒弟了?”
“不可能吧?说不定是来指认小溪偷葡萄的。”
“看他怎么说就知道了。”
……
在围观『妇』人说话的时候,孙小慧脸上的神『色』也是起伏不定,变了又变。她最后也觉得老裁缝可能是来指认阮溪的,于是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许。
阮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