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棚檐上聚水滴来,滴落下大颗的水珠子,落在上砸得粉碎,溅细细水花。
在他发愣出的时候,忽见一个穿白『色』厚外套的姑娘收伞进了棚子底下来。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不就是去年来买二手车,后来又在胡同里碰到过几回的个漂亮的北大高材生么?后来没在胡同里见过她,长时间没见过了。
阮溪倒是不客气,收了伞放到一边,直接问他:“你怎么一直都不在啊?”
小伙子吐了嘴里的干树枝,没回答问题,只看着她问:“怎么?自车骑坏了?”
阮溪走去他面前,“我车没坏,但是我想找你帮点忙。”
小伙子伸手拿个小马扎,撑开往面前一放,“坐下来慢慢说。”
阮溪这便在他面前坐下来,看着他问:“你应该对四九城熟吧?”
小伙子点头,“嗯,小就是胡同串子,在这里混大的,满四九城,前午阳,东单西单王府井,就没我不知道的。”
阮溪就是想到他应该熟,所以才来找他的。
她自去年逛过几天四九城,只是走马观花。学校里同学间的关系虽然不错,但能帮到她校外忙的也没几个,所以她就想到了来找这个修车小伙子。
但是开学后她过来找了几次,修车铺都是关着的。
感觉自是找对人了,阮溪看着他说:“我叫阮溪,你叫什么?虽然咱们不熟,你还坑过我,但也算认识一年了,今天式交个朋友吧。”
小伙子忽端架势道:“我叫谢东洋,人称四九城谢爷。”
阮溪:“……”
她看着谢东洋,“咱别吹牛了成吗?”
谢东洋清清嗓子,“你什么事找我帮忙。”
阮溪不跟他绕弯子,“我想买一台缝纫机,可我手里没票,也不想去黑市买票买新的,太贵。我还是想买一台二手的,你没路?”
说完她又道:“也不白找你帮忙,我给你钱。”
谢东洋看着她,“爷我可不是在乎这几个钱的人。”
阮溪吸口气清一下嗓子,“我看爷您刚才目『露』忧思在看雨,这段时间也都没开,您是遇上什么烦心的事了吗?要不您说出来,我帮您参谋参谋。”
谢东洋盯着她看一会,想她是北大的,便忙换了表和语气道:“还真是遇到事了,这不是改革开放了嘛,是不是我们老百姓也能上街摆个摊卖点东西?”
因为是首都,政策落实下来还是快的。
阮溪冲他点点头,“可以的,就是会人瞧不。”
尤其是这刚开始的阶段,大家的思想还停留在之前的政策里,十几年的观念一时间改不过来,便十分瞧不这种投机倒把的为。怕指指点点,做的人也少。
在大家眼里,还是编制工作才体面才叫人看得。
在街头上摆摊卖东西的,会视作没工作无所事事的小流氓。
当然,确实也都是些没工作的人,没办法才会干这个,实在找不到工作总不能在家躺着等死,总要想办法赚钱,经工作的人看都不屑看一眼。
谢东洋说:“我不怕人瞧不,只要能赚钱就可以。你是大学生你应该比我们见识,你说我是守着这个修车铺更赚钱,还是出去摆摊卖东西更赚钱?”
阮溪毫不犹豫道:“摆摊!”
谢东洋看着她,“你说说为什么?”
阮溪道:“因为国营商店太少,商店里的商品也太少,城里的居民多。现在摆摊的人也特别少,只要你能进到货,你想一想,多少东西卖不掉?”
谢东洋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样,“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家里人不同意。”
阮溪道:“四九城的谢爷还要听别人的?”
谢东洋瞬间挺胸膛腰杆来了,“你……说得对!”
但片刻他又塌下腰来,“可是去哪进货呢?凭我这么了解四九城,也没找到进货。在郊区找了一些厂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