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姜韶颜说着,目光落到主屋之上,道,“去主屋直接找便是了。”
香梨连忙跟了上去,却仍有些不解:“小姐,为什么东西会在主屋?”
姜韶颜没有作声,只是推门而入,满屋地毯之上堆满了画作卷轴,凌乱的厉害。她蹲下身随意捡了一幅起来,低头扫了一眼,便看到了卷轴画作末尾处的那个“姜”字。
“应当就在这里。”姜韶颜说道。
季崇欢那日的反应已经告诉她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自诩多情,实则薄情。他读书,读的却不是什么圣贤书。
如今,看着为情所伤而懊恼,不过是见她如今颜色好,后悔曾经有过却又失去罢了。
这种人,不管多美的花,到手了都不会珍惜的。
姜韶颜摸出袖中的火石,道:“香梨,把所有东西都搬出来,而后烧了。”
跟随祖父走进主院时,季崇欢还有些恍忽。
祖父说的是真的?季崇言的世子位真的被去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没了陛下这个最大的靠山,季崇言竟连世子位都没有了么?
一想至此,他便激动的忍不住浑身发颤,季崇言的位子没了,那如此,轮下来的话……
正想着,听安国公出声道:“我会上书自请断爵,你们往后做个富贵闲人可以,若是要爵位功名,便靠自己去挣!”
一句话说的季崇欢脸色顿变,几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为什么?”
为什么?安国公看了他一眼,澹澹道:“避嫌!”
避嫌?避什么嫌?安国公府为什么要避嫌?
季崇欢不解。
安国公澹澹道:“我们言哥儿得陛下青睐,过继为子。”
季崇欢一下子怔在了原地,似是完全听不懂安国公的话一般,忍不住再次出声问了一遍:“为什么?”
“陛下膝下已无子嗣,宗亲相距太远且皆是庸碌之辈,我们言哥儿能力出众,又是陛下的亲外甥,被过继有什么奇怪的?”安国公看了他一眼,说道,“百官对此无异议,你难道还有什么异议不成?”
反应过来的季崇欢脸色白的惊人,下意识的开口喃喃:“那他……”
“他自然便是储君。”安国公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待,“便是我这做祖父的,往后看到他也要称一声君,你也莫再拿家中以往那套尖酸妒忌的做派出来了。需记得天子一怒,伏尸万里。犯了大不敬之罪,便是我这做祖父的,都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