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手啪地被谢清呈握住。
桃花眼成了桃花瘴。
那一声贺予之前从未听过的,动情的,沙哑的叫声就这样在梦里又一次响起。
而后唇启喘息,眉眼迷离,颈部的青筋诱蛇般颤抖着,几近成妖,蛇蜕除落,露岀凡俗情欲,诱男人发狠啮咬,吞吃入腹,化骨缠绵。
魔到连骨血都不剩。
贺予醒过来时,整个人都还在激烈地喘着气。
手腕上的表冰冷地蛰伏着,镇着他汗涔涔的胳膊,贺予躺在别墅的胡桃木大床上,鼻息间冲入的是凉席特有的草木腥甜。窗外的天际才微微冲出一线蟹青色,连光的嫩芽都算不上,时候还早,凌晨四点多,别墅里的佣人们各自酣睡,只有他从梦中浮泅,直至清醒,后背的汗发冷,人发寒。
他腰上盖着秋季的薄毯,盯着嵌着黄铜片的天花板,这些黄铜衬片像是一面又一面的铜镜,他躺在床上就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贺予喉结滚动,眼晴一眨不眨,仿佛一具刚被梦魇吐出的躯壳。
可躯壳是不会有欲望翻沸的,少年知道薄毯下遮着自己未释然的滚烫孽债,从陆离光怪的梦里逾期到现实中来。
急求一些湿软温热的镇慰。
他的手指尖在床上微微动了动,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怎么会梦到那一晚的谢清呈呢?
他当时睡了谢清呈,自认为是没有任何情欲的,他只是知道这种方式最能让谢清呈颜面尽失,而他那时候很疯狂,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宁可自己跟着坠入泥潭,也要裏得谢清呈一身泥浆,看他面目狼狈。
他原是打算用那场因酒而生的疯狂报复,给两人的关系划上一个体止符的。
他甚至在那一夜所磨后,就像个约炮渣男,把谢清呈的微信都拖黑了,没打算再联系。
可为什么会又梦到谢清呈,梦到那一声让他连腰窝都酥麻的沙哑叫声?他又不是同性恋,他怎会陷入其中?
贺予闭上眼,抬手遮着额头,他越不愿靠近哪段回忆,哪段回忆偏偏不甘心地浮上来,薄毯之下掩藏着的欲念受到刺激,开始告诉他什么叫原始本性。
他忍着。
汗却一点一点地渗出来,呼吸也变得浑浊粗重,他竭力地躲避着这种令他自己感到厌弃的雄性本能,却还是被扑杀在地。
他原本是很嗜血的,那一晚却嗜了男色之欲。在此之前他没有亲过任何人,没有抱过任何人,更没有深入过温柔乡,品过燃情水。
二十左右的处男开是很要命的,这时候的男孩子体力巅峰,好奇又重,空闲还多,大学城附近那么多酒店多少能说明点问题。贺予虽在很多地方很特殊,但确实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他无法抵御这种人类从伊甸园里就被毒蛇诱惑着服下的欲望。
男孩子吃过了,吃到了,就——难免要想。
难免想要。
最终他受不了这种刺激,蓦地掀开了薄毯,米粗暴地抓过了手机。
解锁屏幕时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透在耳中,却如鼓擂。
贺予僵了好久,才僵硬地挪动手指,在剧烈的自我挣扎间,点开了相册。
相册中保存着他拍下的几张谢清呈当时熟睡的床照,他看着屏幕,梦境瞬间与现实重疊。
照片的细节清晰,连谢清呈锁骨上浅淡的吻痕都能看到。贺予一瞬间就想起了当时两人抵死缠绵时的那种火热,耳边仿佛响起了当时唇舌缠绕的粘膩声音。
这些照片贺予在那天离开会所后就再也没打开浏览过了。
他不愿在结束关系后,对谢清呈依旧怀有某些欲望,于是就没再瞧。
然而这时候不知抱着怎样诡异的心思,他有把那个重重保护着的加密文件打开,在挂着遮光窗帘的别墅大床上,贺予举着手机,像是冷不防被什么重物扑倒了,压得胸膛都喘不过气来,潮湿灼热的画面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