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沧州。”干瘦妇人嘴唇微动，用非常低的声音说着，像是在低低自语。
若是寻常人，肯定是听不见的。
叶小川的修士，能听到细微的声音。
叶小川道：“你们要去哪里？”
“南疆……听说南疆有活路。”
“你的家人呢？”
干瘦妇人停下了身子，眼中似乎恢复了几分神采，道：“我有两儿一女，大儿子在娘子关战死了。小儿子是读书人，去年弃笔从戎听说是去了西线战场，女儿……女儿生下这两个娃娃后，便随着娘子军团开赴徐州，帮助朝廷构筑淮河防线……我老汉……半个月前为了给两个娃娃节省点口粮，将自己吊死在了树上。”
叶小川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有些悲伤的道：“这些人都是从沧州过来的吗？”
干瘦妇人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队伍，微微点头：“出发时有两万多人，朝廷说南迁，沿途有吃的供用，可是南行不到两百里，就没有粥棚了……哎，两万人，现在就剩下了这点了。
我不能死，我要将孩子抚养长大，将来他们还去杀敌……”
叶小川沉默的看着干瘦妇人的渐渐的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