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林醒来时已经七点四十分了,看床边没有人,第一反应是杨惠卿早起了,或者在其他房间里,或者上楼用早餐了。
等他洗漱完,在外面的房间里找了一圈没见人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洗漱时没见到杨惠卿的东西。
他心底有点不确信,又去确认了一遍,整个套房里,杨惠卿的东西连着她的行李箱都不见了。
他心里乱乱的,完全搞不清状况,打了她的电话,竟然是关机状态。此时,他坐在沙发上,脑子空白了几秒,才冷静下来分析情况。
首先打了电话问司机,司机操着一口日式英语回答“夫人没有用车”。又问酒店,酒店去问了夜班值班人员后才回话,确认夫人在凌晨四点半时拿着行李箱去机场了。没有让酒店帮忙叫车,自己坐了出租车离开的。
听完这些,季青林把手机重重地扔进沙发里。
季青林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用完早餐。
回到房间呆站在卧室里,环顾一周,盯着杨惠卿睡觉的那边看,这才发现她的眼罩忘在枕边,被被子盖着,只露出一角。
他回想了一下昨夜,思考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半夜回国。是她说她要睡觉的,自己还被她吼了。可她没有睡觉,大半夜收拾东西,四点多就去机场了。
他查了一下她的航班,是八点的那趟。
他百思不得其解。
杨惠卿问起王辛昕,他确实就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他跟王辛昕连牵手、拥抱都没发生过。
王辛昕是新人,去年小红了一把,在饭局或者球局上遇见过几次。她是维吾尔族,生得腰细臀宽,大家都知道他的喜好,江坊和贺二他们就嚷嚷着让她陪他。
这王辛昕安安静静的,也不烦人,他也就随他们安排,让王辛昕陪着了。不过就是给他倒过几次酒,高尔夫进洞时在边上鼓过几次掌。哦,可能他打篮球的时候,也给他递过几次水。
要不是这次滑雪的时候遇上了,他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女孩确实对他有想法,但他拒绝了。
因为陪他出席过几次活动,总归要给人家一点儿好处,这是他们这些人的一贯作风,只要做过女伴,该照顾的就得照顾一下,于是他也做人情,把她介绍给秦齐。
正好一个刚开了娱乐公司,一个又卯足了劲想红,各取所需。
但他确实有意瞒着杨惠卿,没想让她知道王辛昕曾经在一些场合做过他的女伴。却没想到被她瞧出端倪了。
可是昨晚上他一开始和她说话,是想解释几句。她一声不吭给自己冷脸,又没好气地吼他说要睡觉,他热脸贴冷屁自讨没趣,当然就如她所言,放她睡觉了。
却不知道怎么就闹到非要半夜飞回国的。
他看了下时间刚过九点半,她的航班已经落地。想了想还是拨了电话过去,先是被挂断,第二次又是长长的嘟声后也不接。
季青林搞不懂,也觉得没意思,没有拨出第三个。
杨惠卿一下飞机就被孙芊接走,她边开车边唠叨:“幸好我今儿是通宵,还没睡,要不然肯定看不到你的消息。我通宵了还要大早上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来接你,是你们家的劳斯莱斯不舒服吗?你杨大小姐挤在我这个破车里,我心负罪感很重的,好吗。”
孙芊说了半天,趁等红绿灯的时候猛灌了一口咖啡。看向杨惠卿,正要继续念叨,话堵在嗓子眼了,差点呛着了——刚刚杨惠卿戴着墨镜她没看到,现在墨镜取下来了,那一双眼肿的像核桃。
今天霾重,雾蒙蒙的光线下,一向白如脂玉的杨惠卿,脸色看起来也差得要命。
孙芊觉得她整个人和这快压下来的天是一样的,灰暗。
咽了口口水,孙芊没敢说话。安安静静地又开了一个红绿灯,觉得今天的方向盘又变重了,胳膊都有些酸。
“怎么了,在日本玩得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