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我带着你父亲创办这家业容易吗?你替聂祯出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你现在直接对上赵家,就算他家快完了,死之前也能拉上你垫背!”
季霖粟气地咳嗽起来,喝了一口茶才压下去。
季青林昂着头不退步,他是像他爷爷,但比他爷爷更不怕事。
季霖粟何尝不知道这孙子和自己如出一辙,换他年轻时候,也一定会这样做。但他老了,眼见着昔日的兄弟一个个走了,剩这一堆孩子们争来斗去。他在乎生死之交的情谊,不愿意狠心对兄弟的后辈,所以把季家拉出去,求个一家安乐。
祖孙两个互不相让,季霖粟只得把矛头转向杨惠卿:“惠卿,你如今别出去,好好待在家里避着他家!”扔下这句话就走进内室。
杨惠卿委屈,这又凭什么?她转头看向季青林,却见他眼眸深深锁着她,看不懂的黑暗。
她后退了一步。
她知道季青林听进去了。
她声音发颤,问:“真要关着我?”
季青林没说话,想起早上看到的东西,那字典的扉页上用英文写着“亲爱的卿,2012”,照片的背面写了一个相同的句式,但后面的名字被涂掉。
两个字迹,明显一个是男人的笔迹,一个是女人的笔迹。
他无法抑制心里的控制欲和破坏欲。看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她锁起来,不让她去任何地方,永永远远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不能接触任何人。
赵恩宇,照片上的男人,江坊,甚至杨仝,所有男人,都近不了她的身。
他原本藏在理性下的可怕想法被爷爷一句话滋生出来,认真考虑着可行性。
杨惠卿惊惧,她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出门,就连和孙芊聊天几乎都是约在家里。可是,自己主动待在家里是一回事,被动地不让她出门又是一回事。
现在季青林真的想把她关在家里。
杨惠卿被他整个人的阴暗吓到,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季青林。沉在无尽深渊里,而且试图把她拉进去。
压抑的窒息感让杨惠卿逃了。
只留男人孤单地立在黑暗里,被无数根藤蔓裹紧、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