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滞留此地的客商,除了酒楼客栈,实是无处可去。一时之间,各酒楼之内,倒是热闹不减。
“听说蜀军数万大军围在了汉中城下,这样围下去,何时是个头啊?我带的这批货物,耽搁久了,可是要大赔一笔!”离城门稍近些的酒楼,里面客人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轰击声响,本来安定的心,这时候又不安起来,酒楼大门早就封闭上,只一楼二楼的客人,在里面议论纷纷。
有人听说过蜀军威名,这时,将听来的传闻,与周围人说了。
结果,引来更多唏嘘。
“没想到,蜀国公数年时间,就平定东西益州,这样的人,实在不得了!”有人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这蜀军大举攻城,汉中郡城未必能守的住啊!”
话刚说完,就被一人冷嗤一声:“了得又如何?钟太守难道就比不得他?太守的恩义,你忘了不成?莫要涨他人威风,灭了咱们锐气!”
“话不是这样说,太守的恩义是对汉中子弟,可我们是汉中人吗?我们只是商人,不是这地的子民。”
“四万大军在城外围着,也不见咱们汉城去迎战,只是在城中守着,何时是尽头?城中的粮食,总有个食尽的时候吧?”
“外面大军有粮食供给,我被围在城中,可有供给?城中守军可有供给进来?就是这些不成问题,一声又一声,你们总该能听到吧?那可是投石机啊!就是这城墙再坚固,一下两下,砸不坏,这十下百下,可禁受的住?”
“再说,还是这句话,太守是汉中的太守,不是我们的太守,我们这些外地客商,是被困在城中,别管谁得了此城,只要把城门大开,放我等出去就成!”
“就是就是!”面对这声,大多数客商表示赞同。
人性自私一面,在这时展露无疑。
钟文道平日对百姓颇多安抚,民间口碑很不错,甚至恩泽旅商,可在这时,除了本地百姓还有部分坚持对抗,大部分旅商,想的最多是自己的安危和货物,这场兵祸是否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就算有少部分支持太守的旅商声音,对钟文道有着信心,在大众声音下,很快就被淹没下来。
“你们听,这一声一声,简直和山崩了一般,听的我这心里直发慌。”一个身材肥硕的商人站起来,对周围人说:“各位兄弟,大家都被困在这里,也算是我等的缘分,你们中间有知道些细底,倒是说说,这蜀军攻城后,真的攻进来了,如何对待我们啊!”
“我带商队去的多是关中,蜀地可是从未去过,听说蜀军每到一地,都会杀不少人,到底传闻是真是假?”
听他这一问,事关自家安危,旁边的人,耳朵竖起来。
别说,酒楼里还真有对蜀军有些了解几个经常往返于蜀地的商贾。
听那商人问起,这几人有意卖弄,其中一人就冷嗤说着:“每到一地,都会杀不少人,这话不假。”
这话一落,在旅店中的旅商,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别忙,别怕,不过杀的都是顽固抵抗而不降,对普通百姓谈不上秋毫无犯,也是军纪森严,真说起军纪,蜀军是我见过的最好了。”
“当然要是杀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总之全看守将了。守将真守的住城也成。守将献城投降迎蜀军进城来也成。最后激战后攻入城来,这城中少不得要见些血。”
闻听这番话,气氛一时沉重起来。
这时,太守钟文道正在府内的书房中练着字,似乎对外面的四万蜀军并不在意。
只不过,时不时会传过来的军报,还是显示出,他注意力还是放在军务上。
“蜀军只是一味的用巨石轰击城墙,并未展开攻击?”将送进来的情报放置于一旁,钟文道背着手,在书房内慢慢踱着步子。
“莫非不趁机展开攻击,是不想兵卒受损?”这个理由,让钟文道冷冷的笑着。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