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寝,却也在年少青涩时,粗略了解过一二,又凭借着过人的才智,将见闻统统记在脑内。
比起他,阿萝更加单纯、稚拙。他想,她许是要消化一阵,才能接受这类图书的存在。
哪里料到,小少女睫羽扑扇、眸光闪烁——
“子玉,我也可以看吗?”
魏玘闻言一滞,手腕也猝然停顿。
阿萝抬指点唇,面露探究,又道:“听上去,好像还挺有趣的?我只是看一看罢了,又不做什么坏事,应当不要紧吧?”
说着,她转眸,看向案间堆叠的一摞鱼鳔。
“真奇怪。这玩意竟能避……”
——话语戛然而止。
阿萝抿起唇,就此收了声,耷拉下脑袋,将食指向内蜷回。
魏玘发觉她异常,本还当她说得太多、心里臊赧,可自她垂睫不语的模样来看,更像是心绪不宁、黯然神伤。
他忖了须臾,低声应她道:“能看。”
“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有我在,没有你不能做、不敢做的事。”
阿萝仍未抬头,只细细地嗯了一声。
魏玘拧眉,越发不安。他松却她发丝,转而寻她手掌,轻轻扣拢她手背。
“啪嗒。”泪水突然摔落。
魏玘错愕,目睹玉珠破碎,甫一抬头,竟望见一双湖似的杏眼。
阿萝吸了吸鼻子,仓皇拂了泪,勉力维持平静,将气息压得又窄又稳:“子玉,你找来鱼鳔,是因为不想和我有孩子吗?”
——近乎冰冷的推测,几乎占据她全部心神。
方才,她念着鱼鳔的由来与用途,忽然发觉,魏玘的目的在于避子。
意识到这点后,她茫然又彷徨,既不明白魏玘的用意,又生出一股难言的失落,好像他对她心生顾虑、决计躲她远远。
如是寻常,她定会相信魏玘。但事关血脉,她总会想起蒙蚩,和他为她所作的一切牺牲。
她畅享无数次,要像蒙蚩爱她一样,去爱她与魏玘的孩子。
可她从未料到魏玘会不允许。
“为什么?”阿萝道。
她压住啜泣,语句仓促而碎乱:“是我不够好吗?我会努力的。我从没有做过母亲,但我会好好学习,会像阿吉那样……”
“咚。”后腰撞上案沿。
将出的话语被风截断。双唇叩压下来,刻印蛮不讲理的乱吻。
阿萝毫无防备,便被人按往胸膛、纳入臂弯。腰际的臂力大得惊人,轻易抱她起身,像捏起一片羽毛,又令羽毛徐徐飘下。
她的背脊贴上木案,小手不知所措,四处寻找支点。
“哗啦。”案牍被扫落。
魏玘睁开双眸,眉关紧锁,眼底火色炽盛。
他抬颈,双唇退开几寸,吐露的字句低而烫哑、简洁有力——
“抱我。”
话音刚落,气息又来,不留任何闲暇或空隙。
阿萝别无办法,只得照做。
她勾住魏玘的脖颈,迎接他深吻,任泪珠滑落,滚过她微赧的粉颊、叠没的朱唇,染上霞似的斑驳,汇成舌尖的一点清涩。
这个吻比从前更重,岿然不移,像压在她唇间的磐石。
可她能感觉到,磐石破绽百出。它急躁、气恼、匆促,像来势汹汹的报复,却在触碰她双唇时碎开一角,淌出绵延不熄的熔流。
她好像惹他生气了。可他舍不得罚她,只好如此讨要。
阿萝的脑袋越发晕沉,意识似要远走。
在她失神的前一瞬,魏玘终于离开了她。他注视她,眼底火光未熄,擒住她无力的手,近乎强硬地展平五指、贴上他心口。
扑通。心跳的搏动尤其强烈。
泪雾弥散,阿萝视线愈清,瞧见了男人漂亮、俊朗的面庞。
魏玘的脸色并不算好。他眉宇阴沉,唇线紧绷,凤眸更是烈浪不减。可他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