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裕坐下之后一直没有开口,沈茉冉不得不开口问道:“敢问裕王殿下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虽然都是一家人,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就算周围伺候的人都在,传出去总归是名声不好。
周裕抿了口茶水,挥手让下人把小乞丐带上来。
“这是做什么?”
沈茉冉故作不知,她只听阿莲说了这个很奇怪的小乞丐,但是从头到尾都是阿莲跟他联系,湛王府并没有出过面。
小乞丐不敢看堂上的人。
周裕冷淡开口。
“这个小乞丐说,指使他偷本王东西的女子进了湛王府,本王也不想冤枉七弟妹,所以带着他上门来认认人。”
沈茉冉笑了,语气中带着冷意。
“我家夫君不在府上,府中只有女眷,却也不是任谁都能冤枉的,敢问裕王殿下可有搜查令?”
除去锦衣卫,任何一个部门都没有随意搜查官员府邸的权利,更不用说周湛是当朝王爷,更是皇子。
若沈茉冉执意拦着,周裕也不能硬来,如果等着走正规途径,先去有关部门报备,再来搜查的话,明面上就是不给湛王面子,不出一天功夫,就会传出他跟周湛兄弟反目的传言。
“弟妹不要误会,到底是这个小乞丐信口雌黄,冤枉府上的人,还是府上有下人手脚不干净,还得劳烦弟妹把府上的下人都叫出来,让他指认。”
周裕的算盘打得精巧,阿莲早就被送到相府了,这会儿就算把府上的下人召集起来,他也找不到人。
但是难保小乞丐为了活命,随意指摘。
“如果确实不是府上下人所为,正好也能证明弟妹的清白……”
周裕语气柔和,不带半点儿逼迫的意味,却让人感觉到了压力。
沈茉冉抿了抿唇,笑道:“殿下这是何意?因为一个小乞丐的三言两语就要来搜查我湛王府,若是这个小乞丐指着皇宫说指使他偷东西的人进宫了呢?殿下也要带着人进宫去搜查吗?”
很显然,事情不应该这么办!
周裕被她堵得没了脾气。
“弟妹只管把下人叫出来让他辨认,若弟妹是清白的,又何必这般阻拦呢?莫非……”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沈茉冉一眼,此时用激将法,说一半留一半,让厅堂之内的火药味儿十分浓郁。
见识过更大风浪的沈茉冉并不吃这一套,面上仍旧淡定从容。
“殿下不必用激将法,只要这个小乞丐能拿出证据证明我府上的下人指使他去偷东西,我便大大方方的让殿下把人带走,该承担什么责任我们承担就是,殿下丢了什么东西,我湛王府就算倾家荡产也会赔偿。”
“但若是拿不出证据,那就是随意污蔑当朝皇子,该怎么处置,殿下只管处置!”
沈茉冉寸步不让油盐不进,让周裕也没了法子,深深地看了小乞丐一眼,忍了几忍。
“都是一家人,弟妹确定要把事情办得这么难堪吗?”
他还不死心。
“都是一家人,裕王殿下又何必来逼迫我一个弱女子呢?今日殿下带着一个小乞丐就能上门搜查,明日其他人呢,只需要说自己丢了东西便可以来湛王府撒野,我湛王府成了什么地方?”
沈茉冉从始至终,神态从容,说到此处,浅浅笑道,“殿下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两人之间火药味儿弥漫,小乞丐更是伏在地上发抖。
周裕眸色变冷,唇角向后微勾。
“今日是本王唐突,告辞!”
长缨不露痕迹地挡在沈茉冉身前,湛王府的护卫也在外面守着,强来不成。
周裕走路带风,带来的人呼啦啦退出院子。
长缨担忧道:“裕王殿下这么重视那块儿玉佩,若是让他知道此事跟阿莲有关,他会不会杀了阿莲?”
这也是沈茉冉不让阿莲待在身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