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珞,你受苦了!”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回来以后宫里派了嬷嬷来,替她调理,几天过去,虽然仍旧没有精神,但是没有那种特别虚弱的感觉了。
“我没事。”
她现在在家里坐月子,不知道朝堂上是什么情形了,但是肯定有人趁着这个机会,想夺了她身上的差使,不知道曜帝有什么安排。
“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形。”
这几天大家为了让她休息,什么事情都没有跟她说。
锦衣卫那帮大老粗们是碍着男女有别没办法上门,项云在追查岳北书……
“你们都下去。”
沈茉冉挥退下人,“你猜得不错,朝中的确有人打你的主意,魏赫言之所以会受罚,也是有人借着这件事情弹劾,他们想接手你的位置,但是曜帝一直没有松口。”
“殿下今天回来跟我说了,曜帝明面上惩罚魏赫言,实际上是为了保他,好让朝堂上那帮人闭嘴。”
“经历了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曜帝就知道身边不能没有亲信,你的位置,魏赫言的位置都是没办法替代的。殿下今天被叫到御书房议事,听曜帝的口风,应该是打算等你身体修养好了,就准备动那些人。”
还是兼并土地的案子。曜帝原本打算再等等,眼下司一珞卸货了,等她养好身子,今年年前就能把那件事情办了。
“你先养好身子,外面的事情不用太过担心。”
司一珞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沈茉冉越这么说,她就越担心。只怕今年这个年,很多人过不去了……
“我想给孩子积点德,看来是不用指望了……”
一个女人成为母亲之后,会从本质上发生改变,上辈子的司一珞手段狠辣,只听命令行事,从来不问对错。这辈的她办事讲究证据,对那些罪有应得的官员也从来不手软。
饶是如此,还会被魏赫言说瞻前顾后,办事婆妈。
看着躺在襁褓里熟睡的孩童,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这辈子又卷进京城这一摊是非当中……
“你有没有提醒沈案兴?”
不管怎么说,沈家是沈茉冉的娘家,沈案兴要是牵扯进去,对沈茉冉没有好处。
沈茉冉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杜家那个下场,老狐狸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买的地都在别人名下,查不到他头上。”
“他能走到今天,那可是想十步才走一步,但凡少一个心眼,都活不到现在。”
似他这般顶风作案的官员不在少数,不知道这一场清算在盛京城掀起怎样的波澜。
“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因为顶着早产的名头,孩子的洗三礼没有办,满月也要等到一百天再大办,到时候估计也看不出来什么了。
这段时间魏赫言一直忙着搜捕萧元锦跟萧破云,毕竟是男娃,名字还是得慎重。
“没呢,贱名好养活,按照我老家的习俗,等孩子再长几岁再取大名最好。”
民间的确有这种说法。
“名字要上族谱,的确得慎重一点。”
知道她整天忙着衙门里的事情,对孩子没什么经验,沈茉冉留下来陪她说了半日话,见她面露疲惫,这才告辞离开。
司一珞一直惦记着魏赫言。
等到晚上,魏赫言终于被送了回来。
经历了一天的暴晒加罚跪,他此时的身体十分虚弱。
原本被内侍送回提督府,宁城等无人时,悄悄将他背了出来。
“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团聚一下,我先走了!”
魏赫言脸上被晒起了皮,嘴唇干裂,浑身上下写满了狼狈两个字。
司一珞把孩子放在小床上,扶着他躺到床上。
孩子出生到现在已经有小半个月了,一家三口这是头一次团聚。
魏赫言眼前还是一片绿影,看人也看不清楚,他身上摸起来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