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跟你通个气!”宁城叹道,“徐州瘟疫不是巧合,我亲自下去考察了,你的那几个侄子根本不是干实事儿的料!”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
“周宸还是中宫嫡出呢!简直就是蠢材一个!”
从提督府到宫门口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宁城长话短说,“他跟周昌两个人心怀鬼胎,朝廷拨付的赈灾银不够,他就跟当地的富商勾结在一起,把受灾的百姓驱赶出去。”
“周边几个县都在闹饥荒,到处都是饿死的尸体。有灾民混进了徐州城,不出三天,瘟疫就在城区闹起来了!”
遭了灾之后失踪些人口不容易引起怀疑。他原本是想借着这次灾荒,去招募青壮年,扩充私军人数。
哪料到竟然撞破了这样的事情!
“我不服气,又去周边转了一圈,周裕倒是有心想干实事儿,但是被底下的官员们联手哄骗。萧县的情况也很糟糕!”
宁城是辅国公府的人,辅国公府虽然败落,但是曾经他们也是保家卫国的将领,看着千疮百孔的国家,他气极反笑。
“你说,要是将朝廷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大周朝是不是要亡了?”
魏赫言不说话。
宁城又骂道:“真不知道周曜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祖宗们留下来的江山,被他祸害成这个样子!殊一,依我看,就让这些皇子们死在徐州……”
他动了杀意,魏赫言沉默半晌,问道:“沛县呢?”
“也就沛县的情况好点儿……”
宁城惊讶道:“你不想自己登基?”
两人是多年的至交,也是亲人,魏赫言没有否认自己的想法。
“先别动手,毕竟……”他顿了顿,想到曜帝那张脸,“毕竟我们身上流着同族的血,如果我也做到那一步,跟周曜又有什么区别?”
宁城靠在车厢上,垂下眸子。
“随你吧,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马车行至转角处,宁城跳车离开,魏赫言掀开车帘,看着高大巍峨的宫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辅国公府曾经有多辉煌,如今就有多凄凉,从几百人的大族,到如今只剩下宁城一条血脉,他也很难。
如果他能登上皇位,辅国公府就还有一条出路,否则宁城只能一辈子躲在暗处……
司一珞重新出现在朝堂之上,让那些弹劾过她的臣子恨得咬牙切齿,暗自用眼神交流。
但是他们很快就顾不上这一茬了。
徐州闹瘟疫,皇子们可都在徐州!
沈案兴眼尾抽了抽,急忙开口道:“皇上,不知这条消息是从何处传来的?”
徐州闹瘟疫,他身为丞相,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质疑消息的真假也情有可原。
曜帝顾不上计较,司一珞站出来解释道:“此条消息,走的是锦衣卫专用的消息渠道,由新上任的两河总督李维李大人送进京城的。”
李维这个两河总督手中有调动两河沿岸卫所的权利,有上次给朝廷送来奏折却被人押下的前车之鉴,他选择直接把消息递给司一珞也没什么不妥,而且他送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满朝文武,一片哑然。
曜帝昨晚没有睡好,今晨有点头疼,留了几位重臣到御书房议事,便让大家散朝了。
如今是多事之秋,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司一珞走在路上,大家看着她的背影,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他们这么多人,努力了一年多,连人家的皮毛都没有伤到。皇上罚她禁足府上,但是人家人虽然在家中,与外界的消息却是没有阻隔,并且比谁都快……
再找麻烦,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还不够重!
京城暂时没有人找她的麻烦,但是司一珞担心沈茉冉,不知道她那边是什么情况。
沛县。
在粮草即将断顿的前一天晚上,周湛跟沈茉冉分头行动,去跟各位乡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