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琢磨片刻,应承下来,怜爱地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
“好,我明天就去找同窗借钱。外面已经宵禁了,你今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稍有些暧昧,江芸知道他的想法,推拒道:“叶公子,奴家的卖身契现在还在别人手里,等到您替奴家赎了身,奴家任凭您差遣……”
叶旭只是抱着她,努力克制着。
也正是因此才让江芸安心,认定他是个君子,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
司一珞今晚没有回府,等到宋业和从裕王府回来。
“怎么样,裕王殿下的毒不碍事儿吧?”
宋业和跑了一天,跑得口干舌燥,顾不上礼仪,抱起茶壶灌了半饱。
“大人,裕王殿下所中之毒有点奇怪,听太医说裕王殿下中的毒看似是毒,但是又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毒,只会慢慢掏空身体,让人感觉身体虚弱,却不会要命。”
乍一听与禄王殿下的病十分相似,但是……
“但是裕王殿下昨天不舒服,自行服用了从青云观求来的丹药,傍晚时分服用了丹药,不到亥时才开始感觉到疼,过了子时,裕王殿下便开始吐血。”
“下官又跑了一趟青云观,回来就到现在了,这是丹药,据青云观的观主说,每一位去求丹药的客人一个月只能求一瓶,裕王殿下是三月初去求的丹药,观中有记录。”
青云观坐落在城外的深山里,半天时间一来一回跑了一趟,他速度已经很快了。
青瓷瓶里装着朱砂色的药丸,司一珞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她不是太医,辨别不出里面含有什么成分,但是大概率,从这些丹药里查不出什么。
“今天下官登门的时候裕王殿下喝了药刚睡下,明日下官再登门,审审府上的下人。”
司一珞从瓷瓶里取出一粒丹药,把剩下的还给他,开口道:“明日我与你一道过去,时间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宋业和应了声是,出了房门,也没有回家,就在衙门里将就一晚上。
司一珞想到七喜,周裕这一手让她心生防备,决定去诏狱里看看他。
关押到狱里的犯人,没有人能扛过刑罚,而且受刑之后,狱卒只简单帮忙处理一下,生死有命。
七喜也被上了刑,关押他的牢房里漆黑一片,除了犯人的呼吸声之外,听不见任何声音。
打开锁门的铁链,狱卒举着火把进去,不透风的牢房之中尽是腐臭味,躺在地上的人一身血污,一动不动。
司一珞皱了皱眉,不用吩咐,狱卒很熟练地伸手探上犯人脖颈间的脉搏。
“大人,还没死,不过犯人发热了,如果不用药的话,活不到明天。”
天气渐渐热了,牢房之中的腐臭味道散不出去,容易引发瘟疫。
“把他抬出去收拾干净,再去弄点白灰,各个牢房里都洒上。死了的犯人及时清理出去,别捂出来别的病来。”
狱卒喊了两个人进来把七喜抬出去,司一珞又去其他牢房里视察了一圈,走出来接触到新鲜空气才长呼一口气。
在衙门里过夜的优势就是第二天早上不用起得太早,但是司一珞仍旧早早醒了,下朝后宋业和已经去了裕王府。
她到时,宋业和正带着几个人在盘问下人。
“裕王殿下已经醒了。”他小声提醒一句,“不过大人您还是晚点儿再进去探望吧,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眼神指指里面,司一珞斜瞥他一眼,周裕在给沈茉冉下药败露之后连夜跟崔婷婷勾搭上了,这个消息她早就知道,甚至还知道这是沈茉冉的计谋。
目的就是让上辈子那些恶心过她的人凑在一起互相折磨。
她虽然不爱看热闹,但是周裕的热闹还是很乐意看的,她要看看,没了沈茉冉帮他打理后宅,周裕是不是仍旧能如上辈子一样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