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宸咳得五脏六腑移位,一掌打翻了伯宛清端来的药碗。
“滚出去,看见你就烦!整天哭丧着一张脸,本王还没死呢!”
婢女们慌忙跪下,被如此对待,伯宛清默不作声地收拾好碎瓷片,端着托盘离开了。
“你们也都滚出去!”
周宸身体不适,这几日脾气越发暴躁,他明明是被人拖进水里,但是所有人都说是他自己喝多了掉进水中的,就连他母后也说没有证据,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他吃了个哑巴亏,气得想吐血。
“三弟莫要动怒,弟妹也是为了三弟好。”
周宸盯着他问道:“周荣这个主意是你给他出的吧?”
周昌神色淡定。
“三弟,你现在身体不舒服,作为哥哥,我不计较你的口无遮拦,也不计较你的怀疑,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周宸冷笑一声,剧烈咳嗽着,随手抓起一枚瓷杯摔在地上。
“那你现在是来看笑话的?我这副鬼样子,还怎么跟周荣争?”
“三弟不要动气,太医说了,你的病要慢慢养,不能着急,我去吩咐厨房再煎一碗药送来。”
周昌开门,屋外的阳光照进屋子里,强烈的光线刺得周宸眼睛一眯,正好错过了周昌唇边嘲讽的笑意。
七弟小时候落了一次水,至今半死不活,拖着残破的身体安心做他的病秧子。周宸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能恢复到从前?
他落水不是他做的,但是他要想破局,就只能转移注意。
周荣一向自命清高,本以为他会有骨气坚持到底,没想到他狠起来,一百多条人命,说舍就舍弃了。
他只是出了个主意,周家的人都是自私的,不能怪他。
比周宸更坐不住的是周裕,他在书房里坐了半晌,提笔蘸了墨,但是面前铺开的白纸上仍旧空白一片,无从落笔。
“殿下……”七喜回禀道,“您让属下查湛王妃,属下恰好查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周裕将笔放下,揉了揉发酸的手臂。
“说。”
“今天白天,湛王夫妇外出踏青,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在城外遇上司一珞,司一珞带着府上的男宠正好也在那处踏青游玩。”
“世上哪儿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湛王妃跟司一珞的关系定然非同寻常。属下倒是想起了一则传言……”
周裕不喜欢他说话喘气。
七喜急忙说道,“在湛王妃出嫁之前,市井坊间就有一则传言,说司一珞跟湛王妃之间是那种关系……很多人也见过两人公然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动作亲昵。”
“那天茶楼里,或许是两人在暗中幽会?”
实在查不到沈茉冉的动向,七喜结合她最近耐人寻味的举动,推举出了一个他觉得可信的事实。
周裕觉得不可思议,但同时又觉得合理,怪不得他撩拨两个人都撩拨不动,并且司一珞是表面顺从他,暗地里不把他放在眼里,沈茉冉则是一直跟他周旋,但是又不给出明确的答复。
两个人的反应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件事情,七弟知不知情?”
七喜不敢妄言,萍儿离开湛王府之后,他连一点湛王府的消息都打探不到,他也不知道湛王殿下知不知道自己头上被戴了一顶绿帽子。
“如果真是这样,本王与司一珞的合作倒是可以继续下去,只需要投其所好……七喜,你再去好好查查。”
“是!”
阿莲端着托盘站在院子里,听见开门声,低头瑟缩着。
黑色的靴子停在自己面前,七喜捏起她的下巴,语气危险。
“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谁准你进来的?”
阿莲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眼眶里喊着泪意,怯生生地看他一眼,委屈道:“天气干燥,殿下近日上火,王妃娘娘亲手炖的川贝枇杷糖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