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会害了七弟……”
曜帝喜欢看儿女团结一致,宋氏这话大大取悦了他。
沈茉冉一直垂着眸子,对着众人福了福身。
“皇嫂只说桂花酿不醉人,但是皇嫂可曾见过我家王爷喝酒后的模样?大婚那日,只是用了盛过酒的杯子倒了清水替了合卺酒,我家王爷就难受了一晚上,到第二日还下不来床。”
“太医也叮嘱过一定要禁酒,再清淡的酒水,我家王爷也不能沾,二皇兄与我家王爷兄弟十几年,难道不知道吗?”
“皇嫂只说几杯清酒不碍事,可我家王爷身子不好,他躺在病榻上时,担心难过的只有真正关心他的人……”
“父皇母后恕罪,儿媳不是故意伤和气,夫君身子不适,扰了大家的兴致,都是我们的不是……”
周昌劝酒时,其他人都是冷眼旁观,此时闹起来,仍旧没人站出来说话,皇家只是表面热闹而已,其实人人都冷漠自私。
周贤想站出来,被周昀一把揽住肩膀,示意他别掺和。
周昌暗中观察司一珞,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不由皱了皱眉。
若在其他场合,她肯定早就出手了,但是此处是皇宫,此时是皇家的家宴,她又凭什么替沈茉冉出头?
捏着酒杯喝了半壶酒,回头瞧见项骁看好戏的表情,抬脚踢了踢他,让他收敛一点,别太明显。
萧破云唇角挂着玩味的笑,突然起身道:“今晚多谢皇上的款待,天色不早了,本公主与堂兄这就告辞了。”
皇后面上挂着得体的笑。
“让破云公主与萧世子看笑话了,来人,送破云公主和萧世子。”
周湛一直观察着曜帝的神色,他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后来的看他一眼,装出来的温情不达眼底。
“既然身子不好,就回府好好养病吧,以后不要为难自己。”
名为关心,实则让他自生自灭,以后这样的宴会,他若是撑不住可以不来。
就像禄王叔,今天这个团圆的节日,还有人能想起他来吗?
若不是已经知道曜帝对他这般冷漠的原因,他已经冰凉的心还要再被沉到冰窖里反复折磨。曾经对他的期许,对他的孺慕,此刻都化为泡影。
曜帝的冷漠态度让周昌起疑,嘉妃当年与曜帝感情甚笃,为何会对他们唯一的儿子这般厌恶?
不过这样,他也就不用一直盯着周湛了,他就算有野心又如何?
周湛不得圣宠,又拖着一副病体,沈茉冉的手段也不如想象中的高明。司一珞是个聪明人,就算与沈茉冉交好,在这样的场合,也没有为她出头,又怎么会支持周湛呢?
排除了他的嫌疑,他又将视线投在勾肩搭背的周昀和周贤两人身上。
他们两个人的名声,似乎周贤更有可能一些,而且他这些年结交了不少名儒,极有可能是在拓展羽翼。
司一珞适时起身道:“皇上,臣护送湛王殿下与湛王妃回府。”
她都不在宫里了,项骁也起身告辞。
曜帝不放心他们一起出宫,便低声吩咐魏赫言:“你与司卿一起护送湛王回府。项世子不介意的话,替朕送破云公主与萧世子回驿馆。”
项家与北辽是死敌,完全不用担心他做什么手脚。
这个安排……绝了。
司一珞领命。
周湛行礼道:“儿臣告退。”
他牵着沈茉冉的手,走出宴会的宫殿。
魏赫言瞧着两人握紧的手,吩咐底下的人准备肩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