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童伸手接过来，当着长鹄的面把信拆开，仔细看了一遍。
然后在烛火上点燃，扔进火盆里，燃为灰烬。
“可还有其他的话？”舒童问道。
“确有一句。”长鹄说话的时候，目光灼灼的盯着舒童。
“什么话？”舒童的眉眼间，顿时划过一抹小女儿般的姿态，不过很快便又恢复正常。
长鹄眸底的警惕，这才尽数散了。
“王爷说，让您管好儿子。”
长鹄话音一落，舒童的眉宇间顿时闪过一抹嫌恶，问道：“那孽障又做什么了？”
“王妃不知道吗？”长鹄眯起了眼睛，说道：“他抓了王爷的左膀右臂，可是好大的威风。”
“这孽障！”舒童用力的一拍桌子：“我定要好好教训他。”
“之前王妃就管的很好，最近怎么老出岔子呢。”长鹄不满的说道：“可别误了王爷的大事儿。”
舒童的脸色猛地一沉，不过到底没说什么重话，只淡淡了一句：“此事，我会亲自和景明说的。”
长鹄拱拱手：“信已送到，属下告辞。”
“嗯。”舒童点点头。
长鹄依旧是从后窗子那里，飞身离开了。
两日后。
林清意直接将顾怀忠提到了大殿上。
顾怀忠并没有穿着囚服，只是一身素净破旧的衣衫。
头也乱糟糟的蓬的。
脸好像很久没洗的样子，看起来脏兮兮的。
整个人弓肩缩腰，没有一点儿皇家子弟的气派。
顾文齐看着顾怀忠的样子，脸就冷了几分，鼻
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来。
顾怀忠闻言，更是吓的站都站不住。
虽然只是在刑部大牢里待了两日，可他已经吓破了胆子。
林清意并没有对他用半点儿刑，只是让他观看那些恶徒受刑，他就受不了了。
有的没的全都招了。
甚至连小时候偷偷往人家茶壶里撒尿这种事情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林清意查出的那些罪证，不过百之一二。
除了违法犯纪之外，他手里还沾染了数十条的人命。
虽不是他亲自杀的，却是他的狗腿子动手的。
林清意将这些都呈给顾文齐，并且还做了几份罪证书，分发给在场的诸位大臣。
顾文齐看完后，用力的一拍龙椅的扶手靠背，大怒道：“岂有此理！”
顾怀忠吓的连连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顾景明又有种想要踹死他，然后重新换一个的冲动。
但也只是冲动。
该救还是要救的。
“皇上，顾怀忠的罪名罄竹难书，按律当判斩刑。”林清意说道。
这是流着皇家血脉的皇室子弟，不是寻常的皇亲国戚，他不能直接斩了，得上奏。
顾文齐的一个准字还在喉咙里滚着，就见顾景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皇上，忠儿他千错万错，都是老臣教导无方，求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网开一面吧。”
“不是朕不看四叔祖父的面子，而是他实在可恶。”顾文齐冷哼道：“自古以来，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杀人偿命本就
是天经地义。”
“皇上……”
“四叔祖父不必说了。”顾文齐摆摆手：“这件事情，没有回寰的余地。”
“祖父，救我，救我！”顾怀忠满眼含泪，两股战战，声音沙哑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皇上，老臣……”
“林国公，你所求朕准了。”顾文齐抬手制止顾景明说话，看向林清意说道。
“老臣遵旨。”林清意拱手道。
“不，我不想死，祖父救我，祖父救我。”顾怀忠此刻当真是怕极了，嗓子都叫劈了。
“皇上，臣愿用免死金牌换忠儿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