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嬷嬷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实在是前面几次，被顾渊给罚怕了。
她可是太妃娘娘的陪嫁，棋落院里除了太妃娘娘，就属她最大了。
如今却几次三番的被惩罚。
老脸都丢尽了。
而且眼下这件事情，本就是她们理亏。
王爷心里就算再愤怒，有孝字在头上压着，他也不能对太妃娘娘如何。
可她们底下的这些人就保不准了。
她还是乖顺些吧。
顾渊扫了一眼这群人，又看了看舒嬷嬷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不由的冷笑一声。
现在想起卖乖来了？
晚了。
“这些人，伺候太妃不利，也都打发了吧。”顾渊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焱霜点点头。
“王爷，老奴是太妃娘娘的陪嫁，您不能自作主张打发了老奴。”舒嬷嬷忙的说道。
“太妃不是王府的人？”顾渊问道。
“是。”舒嬷嬷抿了抿唇，说道。
“太妃都是王府的人，你身为陪嫁，怎么就不是王府里的人了？”顾渊冷哼道。
“老奴……失言。”舒嬷嬷艰难的回答道。
“既是王府的人，就该遵王府的规矩。”顾渊厉声道：“不守规矩就要驱逐出府。”
“王爷，老奴一向本分，并没有不守规矩。”舒嬷嬷说道。
“身为太妃的贴身嬷嬷，遇事不规劝，也是罪责。”顾渊扫了舒嬷嬷一眼：“今日，本王就要好好清理清理你们这些蛀虫。”
“你说谁是蛀虫？你要清理谁？”这时，主屋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舒童走了出来，眉宇间带着冷冽的寒霜。
“母妃出来的正好。”顾渊转而看向舒童：“这些老货倚老卖老，不分尊卑，早该打发出去了。”
“太妃娘娘，老奴冤枉。”舒嬷嬷忙的磕头道。
“顾哥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柳雪绒含情脉脉的看着顾渊，娇滴滴的说道。
顾渊冷冷的看了柳雪绒一眼：“顾哥哥也是你能叫的？别以为到了棋落院，就可以忘了尊卑。你是王府里的家生奴婢，该比旁人更明白道理才是。”
柳雪绒没想到顾渊会这么不留情，一张俏脸瞬间就白透了。
嘴巴微微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有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下来。
浸透了胸前的衣襟。
看起来楚楚可怜。
“怎么？本王说错了？摆出这么一副惹人厌的样子给谁看？”顾渊面无表情的说道。
柳雪绒闻言，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贝齿死死的咬着唇，却还是溢出一丝呜咽。
眼泪掉落的也越发急了。
“雪绒这丫头我瞧着不错，等过两年就给你放在房里吧，好歹有父辈的情分，定会好好侍候你的。”舒童说道。
“原来母妃是应允了这个。”顾渊嗤笑一声：“我屋里人，就不劳母妃做主了。母妃既瞧着不错，就留在你自己房里使唤吧，将来配个小子，也是她的造化。”
柳雪绒几乎站立不住。
虽然以前顾渊对她也是很疏淡，但从未说过这般重话。
更甚者，因为父兄和玲珑的关系，从未亏待过她。
可如今眸底的厌恶，几乎都漫出来了。
如同灼热的岩浆，烫的她心尖发疼。
“今日母妃三更半夜赶玲珑下马车，可有想过她的安危？”顾渊扯回话题来，问道。
“是她不孝，与我顶嘴，我气不过，言语急了些，她便使起了小性子，自己跑下车去了。”舒童淡淡的说道。
“主子之间发生不愉快，身为贴身嬷嬷和婢女，却不知劝导，是为失职。”顾渊说道：“主子夜半离开，却不知跟随保护，更是失职中的失职。”
“母妃好性儿，儿子却看不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