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水。”
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蓦地从喜房内响起,透着压抑和隐忍,明显是未从适才那一遭得到餍足。
适才喜房外忽地刮起一阵不小的夜风,那些风儿漾进内室,将烛火熄灭了数盏,亦驱散了些内里那些似麝似甜的靡靡之味。
听罢霍平枭的命令,四名丫鬟鱼贯而入后,便开始分工行动。
茯苓持着火折子再度点烛,白薇端着铜盆迈进雕花飞罩前,则瞥了眼行合卺礼前,侯爷让她们往香炉里点的篆香。
这制价高昂的百刻篆香以沉香和龙涎为底,掺了些木樨和柑柏叶,与寻常的线香、亦或是烛香都不同,若要将它燃尽,至少需要大半个时辰。
见此,白薇端着铜盆的胳膊不禁抖了抖。
这大半个时辰于她们这些守在外面的丫鬟而言,也属实是煎熬至极,听得室来传来的那些喁喁可怜的低泣。
丫鬟们也怕这头一夜,那身娇体软的小娘子就受不住,毕竟侯爷又不是一般的男子,他在战场上随便挥挥陌刀,敌军的将领连着他的坐骑都能被直接砍成两半。
“让你拿的是喝的水。”
霍平枭掀眼,睨向白薇,话音沉冷,又道:“夫人渴了。”
“是……”
白薇嘴上虽应了是,面色却微微一怔。
侯爷不急着要净身的水,那等会子,莫不是要再行一次?
那娘子能吃得消吗?
白薇用余光看去。
霍平枭披了件素白的中衣,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男人的身形挺拔修峙,面容冷峻,指骨分明的大手扔锢扣着怀中小娘子纤软的腰肢。
他单手几乎就能将娘子的盈盈小腰完整覆住,若是再稍稍用些气力,八成都能将它“咔嚓”一声折断。
因着二人体差的对比过于强烈,小娘子呈着塌陷的态势,缩进他的怀里,那只柔弱无骨的细白手腕,也虚软地垂在了男人的膝头。
白薇看不见阮安的神情,因为她的小脸几乎埋在了男人的怀中,只觉那雪肤乌发的美人应是没有说话的气力了。
她露于外侧的颈线纤润优美,上面的肌肤却因男人的噬咬,多了些斑驳的淡红痕迹。
“慢点喝。”
霍平枭低声说着,亦接过白薇端过来的水碗,亲自喂怀中的小妻子饮下。
见姑娘的唇瓣咬住碗沿,缓而慢地啜水后,灵巧的小鼻子也在微微翕动,可眼睛却仍紧紧地闭着,薄嫩的眼皮飞快地颤着,浓长的眼睫亦在眼睑落下积影,犹挂零星泪珠。
倒像是只可怜兮兮的兔子。
霍平枭垂眼看她,无奈地低哂了一下。
他此前从没幻想过未来妻子的模样,却更没想到,自己会娶个这么娇软的。
对待一个小小的阮安,比对付数万大军都要麻烦和棘手。
敌人可记以说砍就砍,说杀就杀。
但是对付阮安时,他手劲稍微大些,她都会嘤呜不停。
他心里说不上这是什么滋味,却也不反感,自己的女人如果娇了些,那他就惯着。
待阮安喝完水,霍平枭还是先抱她去了湢室,没再按原定的打算继续欺负她。
阮安身上爽利后,又换了袭舒适的丝绸亵衣,可当姑娘再度躺回四柱床的里侧后,却突然没了困意,怎样都睡不下。
心中难言的悸颤从他将她抱到身上后,就再没止息过,幸而在这种情况下,女子大多是慌乱和紧张的,她可以借由此掩饰自己的异样。
阮安躺平后,将两只纤白的小手交握于身前,并将它们放置于心窝处。
思绪仍停留在,男人适才问她的话。
第一次,两个人是怎么发生的那种事。
她当然跟霍平枭一样,对那些事也记不大清了,前世被陈允中拐到山寨后,她倒是想起了些影影绰绰的画面,可那些也只是零星片段。
而男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