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给他把放在床边的鞋子踢过来,脚跟正对着床。
方堰应该是下班和江明溪一起出去玩的,穿的稍显休闲,鞋子也换了,是一双白色板鞋。
余遥瞧见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想到。
算算年纪,方堰其实才二十五岁左右,很年轻,有点年轻人的特征和爱好很正常。
余遥让开些位置,方便他下来。
方堰手从深蓝色大衣间抽出来,骨节分明的五指分开,摁在床上,微微使力,撑起自己略显消瘦的上半身,刚要起来,又倒了回去,重重砸进枕头内,压的床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不行,”他护着肚子痛苦地摇了摇头,“很疼……”
余遥愣了一下,“那怎么办?”
连下床都做不到吗?
方堰没说话,不过抬头看了她一下。
余遥:“……”
好吧,我来吧。
她认命地凑过去,手虚虚支在空中,方堰的上方,但是她看了看躺着的人,只觉没地方下手。
抱他吧,不合适,架他吧,他都这副样子了,动一下肯定就疼。
怎样都不方便。
余遥突然想起刚刚在别墅门口时瞧见的一幕。
江明溪在扛他的时候,刻意用她的大衣把人全身都裹住,当时只以为江明溪做贼心虚,或者疼惜‘小三’,现在才琢磨过味。
江明溪肯定也有一瞬间的迷茫,要怎么安置他。
他心里是喜欢方堰的,但方堰对他来说如同一座立于云颠的山,神圣不可侵犯。
方堰本身也自带那种气质,仿佛碰他一下都是亵渎一样。
所以用衣服隔着,是对他的尊敬和看重。
现在余遥打算依样画葫芦。
她拿起床上的深蓝色大衣展开,叫方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