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问他。
陆言拽着她从床上下来,拉开玻璃门,走进阳台,米玉惊呼一声:“好漂亮!”
攀天的花架,悠悠的藤编吊椅,地板是五彩的琉璃,泛着盈盈水渍。
陆言扶着围栏,顺着他的视线,米玉看见隔壁不远处的那栋与他家几乎相似的三层洋楼。
只是与他房间阳台正对着的,是一扇用水泥抹灰雕花装饰的浅绿色小窗,那扇窗前似乎刚刚幌过一抹纤细的人影儿,一瞬间就消失了。
“那是宋家。”
米玉点点头,知道是他家的邻居,但见陆言目光深沉,便总觉得那个人影儿肯定不是什么甲乙丙丁。
“那是宋四的房间。”
米玉吃醋道:“一个女孩?”
“是,宋沅沅,和盈盈一样行四,他们宋家都喜欢喊她宋四。”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陆言伸手搂了搂她的肩。
米玉感觉到他身体隐隐颤抖,忙说道:“冷?冷就回去吧!我……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根本没吃那什么方方圆圆的醋,就是觉得这房间设计的怪变态的……”
真的,怪变态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可是天知道多年以后,她是多么感谢这样的“变态”。
米玉在饭桌上从来不会尴尬。
不用别人跟她客套,她自己可会照顾自己了。
其实也没人跟她客套。
除了陆爷爷一开始问了她几句家里的问题。
米玉撒谎眼睛都不眨:“放心放心,我妈妈知道我来北京比赛,都很放心。”
陆爷爷点了点头,对大家说,吃饭吧。
不知怎么,那一瞬间,米玉似乎听到了坐在她对面于方才有着匆匆一面之缘的贵妇人的一声轻笑。
米玉抬头看她,知道这是陆言的一位婶婶,随后目光很自然便落在了她的身侧,那个坐在桌尾的小鬼——这小鬼起码十岁多了,居然还被保姆喂饭吃。
米玉不可思议的看了陆言一眼。
陆言仿佛会读心术似的,也不在乎别人是否听见,就自顾自说:“我三岁就自己吃了。”
好像专门说给米玉听的。
她对面的婶婶仿佛也听见了,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
后来她发现,这餐桌上的女人们好像都格外注意陆言。
比如他一直只吃一样蔬菜,他的两个婶婶就会轮番劝他,多吃一点肉……吃肉才好长身体……
陆言也不理,该吃菜还是吃菜,谅的那二位婶婶好像自讨没趣。
米玉始终搞不明白,像陆言这样一个不太乖的小孩,他那几个婶婶为什么这么巴结他?要是放在程希家,指不定挨了多少数落了……
不由得她就想到了那个颇具封建意味的词汇,妾。
直到陆言的奶奶也喊他吃些排骨——“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陆言放下筷子说,我不想吃。
“有些事儿,本来是好事儿,若要一直由着性子来,好多好多事儿也就变成了坏事儿,你大了,是好是坏,总得自己掂量。”
米玉忽然觉得陆奶奶的这番话忽然没有那么温和了。
好像话中有话似的。
她悄悄低下头,见到身边少年漫不经心的晃荡着的大长腿,轻轻松了一口气。
“行,”陆言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拿起筷子——“您让吃我就吃。”
俞美意示意保姆把那蛊松茸排骨换到陆言面前,陆言微微皱了皱眉,米玉顺着目光看去,只见油亮亮的一层,她想到第一次和陆言在吴奶奶家吃饭时的场景,他好像很讨厌这种油乎乎的玩意儿。
陆言夹了一块排骨,忍着反胃的冲动,忽然笑嘻嘻的转向米玉。
“你想吃吗?”
“谢谢!”
米玉立刻把小碟子推过去,耳边传来一些女人们从嗓子眼里传来的细碎声响,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