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一瞬想起这个名字。
“白隐可知,天砚山上究竟住着什么人?”
折竹收敛心思,抬眸再看第四。
“凌霜又不是事事都与白隐说,那个老东西,谁都不会轻易相信,哪怕白隐是他亲自选定的观主。”
第四撇嘴。
夜色渐深,第四走后不久,院中灯火尽灭。
商绒躺在榻上,一边脸颊压在软枕上,她盯着不远处的那道屏风好一会儿,眼皮要垂下去,她又一下睁开。
她晃了晃脑袋企图赶跑睡意,又从枕头旁摸来那个精铜鲁班锁。
咔哒的声音有一阵没一阵。
那道长屏风后,折竹睁开眼睛,他起身赤足下床,绕过屏风走到对面便见躺在榻上的姑娘点了一盏灯,她手中拿着那个鲁班锁,打了一个哈欠,眼睛水盈盈的。
“既然困,又为何不睡?”
折竹挑眉。
商绒还在摸索着鲁班锁的解法,听见他这么问,她也抿着唇瓣不回答。
折竹大约是洞悉了什么,他在床沿坐下,故意道:“你也许不知,有一种**药无色无味,并不需要混在茶水里,或点在香炉中,只要将它藏在身上,旁人一呼一吸之间,便会中招。”
商绒一听,她的眼睛大睁了些。
她丢了鲁班锁,立即捂住自己的口鼻。
折竹见她这副模样,他正欲扬唇,却不防她忽然朝他伸来双手,他眼睫颤动一下,单薄的衣袍阻隔不了她掌中的温度。
他当即攥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朝他的衣襟探入。
他的脸颊添了薄红,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厉害,但见她神情奇怪,抿紧嘴唇似乎在强忍什么似的,他又不禁轻笑一声。
他腾出一只手来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簌簌,呼吸。”
“我吓唬你玩儿的,第四的**药价值千金,我已让姜缨将身上的钱都给了她,我剩下的钱又都在你这儿,”
他的眼睛弯弯的,“她可不会容许我赊账。”
商绒将信将疑,但她屏息已达极限,实在忍不住松了气。
“你这么好骗啊?”
但她还没长舒一口气,却又听他道,“其实赊账也不是不可以……”
商绒吓了一跳,撞见他那双含笑的眸子,她意识到他又在捉弄她,她气得厉害,伸手去捏他的脸:“折竹!”
一盏烛火铺满窗纱,映出一双人影。
少女气闷的嗔怪与少年轻快的笑声隐约。 .w.com 请牢记:,.